云奕泽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有些好笑。
“你从刚见到我的时候不怕,怎么这会儿反倒开始慌了”
“上马车之前我不知道你是谁,充其量也就是利用我来威胁什么人。”她看起来很慌,但实则还在淡定地往嘴里塞点心。
“但是我现在知道你的身份了,那我肯定会担心自己的安危啊。”
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看她这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在害怕。
云奕泽想不通她到底是傻还是笨。
“你要带我去哪儿”闻依澜许久没有听见云奕泽开口,看往来的街道上也没什么行人,顿时觉得刚吞下去的点心有点卡嗓子。
云奕泽斜眼看她“怎么你怕了”
“你这不废话吗”闻依澜指着自己的脸,“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也没好到哪儿去。
云奕泽默默腹诽。
他别眼看了下马车窗外,淡定道“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知道了。”
说完,
云奕泽闭上了眼睛作冥想状。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压根静不下心来,因为耳边总是会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吵个不停,像有只老鼠在偷吃什么东西似的。
云奕泽偷偷掀起眼皮,就看见闻依澜像只仓鼠一样将自己的两腮填得满满,明明手里的纸包已经空了,她还是吃得特别起劲儿。
接着,她从袖子里取出一只塞得鼓鼓的小囊包,拉开系紧的绳子,从里面倒出了一把坚果,咔嚓咔嚓啃得格外带劲儿。
云奕泽疑惑她吃不累吗牙口真好。
就在那包坚果已经被闻依澜消灭一半儿的时候,她终于察觉到了云奕泽的目光,纠结了半天,从小囊包里面抓出一把坚果犹豫地递给他“你吃吗”
“不了。”云奕泽喉结滚动,虽然觉得那坚果的味道可能会很好,不过他还是出于礼貌和警惕拒绝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怀疑的闻依澜将坚果瓜子的皮兜进了用过的油纸
里,这时才终于察觉到似乎马车已经停下很久了。
“我们到地方了吗”闻依澜掀起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这条街上冷冷清清的,和刚才一样,看起来没什么人往来。
云奕泽点了点头。
外面的人将马车的帘子掀起来,顺从地等着他们俩下车。
云奕泽刚一起身,就见闻依澜像兔子似的蹿了出去,都没用随从在外面搭个台梯,闻依澜就轻盈地从马车的车板上跳了下去。
一看就是有练过的。
云奕泽的眼里闪过几分饶有趣味的神光。
闻依澜看着面前高大的院墙,扯了扯嘴角,百无聊赖地说道“这儿有什么啊你是想带我见什么人吗”
只见云奕泽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往街道的对面看去。
闻依澜一扭头,就瞧见了一扇好气派的大门,写着阳州府衙四个字的牌匾高挂,顿时倒吸了口冷气。
“喂,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送我来府衙”她转身指着云
奕泽就是一通训,“你该不会是想编个什么罪证,把我关进这府衙的大牢里头吧”
云奕泽好生无语。
倒是一旁的随从叫得起劲“不得对将军放肆”
闻依澜的眼神逐渐微妙,她绕着云奕泽转了一圈,细细打量着“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还是个将军按理说,武将都没什么坏心眼才是。”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武将大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闻依澜当着人家面说坏话说得理直气壮,遭随从不悦地打断,却又因为云奕泽的注视不得不对她一再忍让。
闻依澜还逗那人“你不服气啊似你这样的人一旦进入朝堂,怕是被那些像老狐狸一样奸诈的文臣们算计得连裤子都不剩。”
“你”
“好了,”云奕泽打断了她,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莫要在官府面前争吵不休,进去吧。”
闻依澜料想,他总不可能真的把自己关进去,只是不
知道这人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药。
何况盯着她的人那么多,今天来这儿的事估计早就传到某些有心之人的耳朵里了。
闻依澜抓了抓耳根,不习惯地扬了扬手,说道“你前面带路。”
她怂。
云奕泽也不跟她客套,直接登上了府衙的台阶,手按在门环上用力地敲了几下,门随后从里面打开,他冲闻依澜撇了下头,就直接迈进了府衙大门。
闻依澜跟这朝廷官府和皇宫都八字犯冲,站着这府衙大门口时,她真的有在考虑要不要放弃云清和,换个男人得了。
答案是无解。
就算她愿意放弃,云清和也未必会放手。
两个人说不定会就这样拉拉扯扯地互相折磨一辈子呢
闻依澜叹了口气,也跟着进了府衙的大门。
他们前脚刚进去,后脚便有几只鸽子从附近的上空飞起,几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