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镇国公忙躬身作揖,解释道“老臣口误,还望太子殿下恕罪。”
“老臣在城内看见的,应当是太子殿下的前任发妻,闻家二小姐。”
云清和不紧不慢地上前一步,抬眼看着镇国公说道“本宫与闻家二小姐已经解除婚约多时,不知镇国公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人”
“臣听闻,在祭天大典上,此女曾出现于祭园,扰乱大典事宜,不知是否属实”
这个老东西
云清和在心里骂道,拐弯抹角的也不敢直接问,弯弯绕绕的转一大圈,反倒打听起了他家小夫人的事。
他不假辞色地说道“镇国公消息滞闭了些,扰乱祭天大典的乃是一名北国的探子。闻家二小姐不过误入了祭园,已经被本宫着人送出了郡城,放她自由过活。”
镇国公听得脸色变了又变,果然如他所料,那人与太子有着过深的交情。
“敢问太子殿下,不知守在闻二小姐身边的男子是何来历可是太子殿下身边的护卫老臣与他颇有几分渊源,能否求太子殿下为老臣引见引见”
云清和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凑近了盯着镇国公看了许久,才缓缓道“镇国公大人为何要执着于见一个护卫”
“这,老臣”镇国公不好道出实情,他与太子殿下并没有什么往来,若是坦白交待,他难免不会以萧忱做要挟。
到时候就会变得十分棘手了。
云清和哪能看不出他的顾虑,便找了个借口给他台阶下“莫不是镇国公府里缺了人,所以你才想从本宫这里挖人过去”
眼看着问不出个所以然,镇国公只好点头道“太子殿下说的是,老臣府上的护卫有待填补。今日见了护送闻二小姐的男子,难免起了爱才之心,这才特意进宫,想求太子殿下割爱。”
老头年纪大了,拿这种借口都想糊弄人了。
云清和背过身去不雅地翻了记白眼,一想到小夫人跟萧忱逍遥自在地去了郡南玩耍,抛下他自己应对这群虎狼之辈,越想越气。
也不能让他们太好过
思及此,云清和又转过身来,抬手将跪拜在地上的镇国公再度搀扶起来,语重心长地说道“镇国公大人难得有事相求于本宫,本宫属实不该拒绝。只是”他叹了口气,看似十分为难。
镇国公观他颜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云清和颔首,“正是。本宫料想,镇国公大人所说的应该是乃是本宫在民间时所交的好友萧忱,他并非是本宫的属下,而是本宫还在民间时结识的一位武林人士。他武艺高强,非常人所能及,因与闻二小姐交好,才应下了这次护送的差事。明为奉命,实则是相助。”
“萧忱身份特殊,本宫从未拿他当下人驱使,更无权将他割让于人。”
看着镇国公有些恍然的神情,云清和笑容和善。“若是镇国公大人有心求贤,何不派人去追问一番想来他们也未走远。”
人多眼杂,这样一来小夫人的郡南之行,想必会平安无虞。
那镇国公自然早就将人派遣出去,进宫来也只是为了从云清和的口中套出关于萧忱的消息。
“那老臣先告退了。”镇国公同他行礼过后,便离开了宫中。
回府的马车上,他手中摩挲着一块儿羊脂白玉,暗自伤神。待他打起精神后,对着驾马的车夫说道“速速去一趟云王府”
“是,大人”
萧忱如何面对甩尾不掉的麻烦,云清和是没心情猜测了,眼下他正为一件难事发愁。
几个皇子都在暗中动作,似是要搅弄起一场突变风云,只怕是最近云清和在朝堂上除掉了他们的左膀右臂,这个时候已经是狗急跳墙了。
可没他们的把柄,云清和也动他们不得。死士冒着性命危险也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若是能知晓他们的盘算和部署就好了。而他自己的身子也渐渐有力难支撑之状,恐命难久矣。
唉,真是舍不得那丫头啊
和萧忱终于追上了商队,闻依澜不停地抬手揉着自己的鼻尖,嘴巴微张又合上,反复几次,看得萧忱很是疑惑。
“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萧忱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瓶药递给她,“要不吃一粒这是诸星那小子给你准备的,给你补养身子用。”
闻依澜摆手,又给他推了回去“没事,我用不着。我只是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觉得难受而已。”她瞧见了萧忱对那药瓶子的宝贝模样,偷笑道“我看那药是人家给你准备的吧”
“胡说八道什么。”萧忱将药又揣了回去,反过来打趣她“人家都说都说鼻子痒想打喷嚏,是因为有人在远方思念之故,你猜是谁对你这么上心”
这话令闻依澜想起了书信里那些肉麻的话,她难为情地撇了撇嘴,按着眼角讷讷道“我怎么知道我谁也不记得,你问我这些作甚”
萧忱也没再逗她,只是拉紧了马绳,倏然皱起了眉头往身后看去。
天色将白,身后的树木枝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