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依澜的出现是超乎云清和意料的。
他没料到自己会被宣王的人劫走,更没想到对方选的时机竟如此恰当。
偏偏选在了他计划实施的时候
“先撤。”冷静下来之后,云清和镇定地在死士的掩护下往王宫外头逃脱。为了不引人注目,他们还特地换上了王宫巡逻卫的宫服。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人刁难他们,可云清和的心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物极必反,这一路上这么顺利地混出来,必然反常。
果不其然,就在他们即将走出王宫的三重宫门口之际,忽闻一声喝喊。
“站住。”
跟在云清和身边的死士都暗中握住了手里的刀柄,云清和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只好松开了手,按兵不动。
只见一队和他们穿着相同宫服的巡逻卫从不远处迈着整齐的步伐走来,为首之人站在他们面前,趾高气昂地扫了他们一眼,厉声喝问“你们是哪个队的为何在非交接的时间出现在这儿”
死士鲜少涉足北国,对北国的语言一知半解,听不大明白。
唯一能听懂的就是云清和,可惜他不敢开口,万一被认出他就是宣王绑回来的人,那他们可就麻烦了。
死士们不觉向中间靠拢,将云清和护在了中间。
这个举动本来就很古怪,也就使得那名巡逻卫越发觉得这群人可疑,步步紧逼,手还摸上了腰间的挎刀。
双方之间的气氛紧张得剑拔弩张,似乎随时都会开打。
就在弓弦紧绷之际,一个厚重的声音操着一口流利的北国语,愤怒地咆哮“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若是叫王爷和陛下知道你们擅离职守的话,还能有你们好果子吃快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来人身材魁梧,个子高挑,最重要的是长着一嘴的络腮胡,面相凶狠。他脸上有一道疤从额头斜着划过眼睛,在颧骨后面收尾,看着有些可怖。
大抵此人身份不低,那些前来找麻烦的巡逻卫立刻低下头抱拳,恭敬地唤了一声统领,便乖乖带着人走了。
云清和缓缓抬头,从此人的脸上看见他正在给自己使眼色,他心中晃过一个念头,便叮嘱身边的死士“跟上他走。”
几个人便狐疑地跟上了此人的脚步,还真一路顺利地走出了高大的三重宫门。
一离开守城门卫的视野,这个络腮胡男人便一把撕去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原本的面貌。
死士们皆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果然是你。”唯独云清和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好奇地伸手在萧忱那突然健硕不少的胸肌上摸了一把。
结果萧忱不知道是戳破了哪里或者是拉动了什么机关,鼓鼓囊囊的身体就像是泄了气一样。随后他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件皮质的气囊,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我带了这个东西,否则要扮成那个像熊一样的家伙,还真是有些吃力呢”
萧忱见云清和还愣着,忙推了他一把,没好气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换衣服啊,走出这条道就能看到接应你的人了,你带我衣服了吗”
“带了。”在云清和身后的死士忙将包好的衣物交到了萧忱的手上,后者掂了掂份量,环顾四周。
萧忱道“那边有处隐蔽所在,我先去换衣物,等我回来再跟你说那边的事。”
云清和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此地本不宜久留,不过他们要是穿着宫服出去晃的话,一定会引起北国人的注意,然后把他们的行踪暴露出去。
云清和没那么讲究,随手将身上的宫服一脱,便换上了一件御寒的厚皮草。
望风的死士很快从路的远处跑回来,向云清和禀报。
“主子,小夫人带人从小路赶过来了。”
云清和微微一怔,心里止不住地翻涌着一股醋意。
虽然他才是不久前的萧忱,但是闻依澜一听说萧忱被人抓走,就不顾自己的安危连夜追过来,说明萧忱在她心目中也是有一定位置的。
往萧忱换衣裳的小树林里望一眼,云清和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离开。
“你们先走,在前面的镇子上等我。”
死士虽然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乖乖听从了云清和的话,先行一步。
夜色漆黑,不见月光。
闻依澜和宣己辉抄小路好不容易赶到了都城范围,听着路边树林在夜风中发出簌簌沙沙的声响时,心里还有点发毛。
她缩了缩脖子,不由得放慢了骑马的速度,手里握紧了缰绳,问一旁的宣己辉“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有啊。”宣己辉淡定地道“风声,马蹄声,还有你跟我的说话声。”
闻依澜的肩膀一耷拉,无甚好气道“我是让你听听四周有没有别人在暗中跟随,你不是北国王室培训出来的暗卫吗怎么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被平白无故诋毁了一番的宣己辉,脸上终于露出了无奈的表情,平静道“我之所以会说这些,那就说明我只听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