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闻依澜好不容易坐定,听到这番动静,也忍不住按桌起身。
却不料自己的肩膀被宣己辉猛地按住,他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闻依澜就坐在这里不要动,自己却是径直走出了屋外。
本来还以为宣己辉会和外面的人交手,闻依澜扒在窗户边静静地观察着外面的动向。
结果那宣己辉只是与他们交谈几句,便将闻依澜先前看到的那张图纸从怀里摸出来,交到了他们的手上。
这些人谨慎起见,戴着面巾,也认不出他们是什么人。
不过闻依澜却是看见了那些人离开时的步伐,有些眼熟。
要是平日里脑子灵光的闻依澜一定会记起,这些人乃是与她交过手的死士,专门为云清和办事。
只可惜她身体此刻多有不适,全身都发疼,心脏也砰砰跳的飞快,好像要从胸膛里飞跳出来了
闻依澜勉力撑起自己的身子,手摸上碗的时候都在发抖,更别提把它端起来了。
眼看将到毒发之时,宣己辉从屋外回来,眼中瞧见这一幕时,急忙伸手上前帮了她一把,搀扶着她将那几乎已经快要凉掉的汤药给她喂了下去。
闻依澜喝几口就有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她难以自抑地滚动着喉咙,“呃”
“别吐,万一都吐掉了,你这小命可就没了。”宣己辉看着闻依澜那副痛苦的模样,横下心,直接将她的下巴抬起,把那碗药一股脑儿地灌进了她的口中。
闻依澜干咳几声后,力竭趴在桌上,苦恼地蹙着眉头,无奈喃喃道“活着可真是累啊”
比她还累的,还有云清和。
平白无故被人抓到这种地方,云清和可真是遭了无妄之灾,他心里记挂着闻依澜,因而眉宇间透着淡淡的不耐烦。
这些人唯恐云清和知道他会被往何处,所以在他的眼睛上蒙了布条,还把他押上了马车,防贼也不过如此。
云清和依据这一路上的行程,估摸盘算,怎么着也花费了半日的功夫。
半日的脚程,骑马的话,似他们这种武人出身的家伙,已经能赶很远的路了。
要是他猜得不错,这些人应该是打算将他带往北国的都城,王宫之中。
思量间,忽然听见耳边传来那些人冷冰冰的话“云国太子,得罪了。”
下一刻,云清和的后颈便被人用力一劈,他当即眼前一黑,昏厥过去了。
等云清和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已经被取下来,不过他人也坐在一把椅子上,两手被铁链铐在了椅子的扶手和椅腿上,显然是对方忌惮于他,这才制住了他的手脚。
云清和抬眼向四周看去。
这里是一间很空旷的房子,房梁高悬,壁饰精致,地面上还铺有十分精致的地毯,从质地来看,应属佳品。
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摆着一张书桌,上面摆着笔墨纸砚,正中央还放了一副画像,只是那画像倒着放,又离他有一段距离,所以云清和不太能认得出上面究竟画的是谁。
很快,房子的门便被人打开了,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从房外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武者,据云清和的猜测,这两个人应该就是先前去诸星住所威胁他的那批人之一。
两人站的离他远了些,任由此男子向他渐渐逼近。
这人的气魄非凡,出身绝非一般。他看着身形很是壮硕,看着不显年纪,却应该是比云清和大上上几岁,约摸三十出头的样子。五官周正,眼眶深邃,一双剑眉英气勃发,看起来并不像是能做出这种绑人的事来。
云清和恍惚了片刻,当他下颌被人抬起时,耳边传来了这名男子的说话声。
“都说云国的美人多,本王看也的确不虚。”他那双长满茧子的手在云清和的下巴上恶心地揉搓了几下,充满了戏谑和嘲讽地说道“这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本王还以为这是谁家的姑娘偷偷跑出来了呢”
这个时候云清和才发现,他脸上的伪装早就已经被除去了。
似云清和这般的样貌,早在空山时就被当做过妖孽,还在北丘镇上遭遇过登徒子的调戏。若是换做往常,他就当做没听见没看见罢了。
可眼下,这个人自称本王,如果不是合国的皇帝,至少也是皇家亲贵。
云清和撇开了头,将自己的下巴从此人的手上甩开,不输傲气地仰头与他对视。
“敢问阁下是何人既然已经知晓我的身份,却还以此种手段将我绑来这里,以这等厚礼相待,意欲何为”
提及厚礼二字时,他晃动了下手上被圈着的厚重锁链,眼神冰冷。
“哈哈哈”那人大笑了起来,他走到云清和的对面,身子稍微一弯,那护卫之中的一个便挪来了一把椅子,适当地在他坐下之时放在了他的身后。
“太子殿下快人快语,真是令人痛快”男子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动着,嘴角虽然微微勾起,不过眼里的笑意却是被冷意取而代之。
他环顾四周一圈,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