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早就知道闻依澜现在跟自家主子没什么关系了,不过长风阁的掌柜至今还没有收到主子的命令,一切权利照旧。所以当闻依澜走进长风阁,身后仍旧跟着小安王戚一凡的时候,掌柜心里慌得一批。
掐指一算,小夫人已经在十天之内跟同一个男子在长风阁两次用饭了,这要说主子头上的帽子不是绿色的,打死他老头子都不信。
闻依澜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帮我准备一间上好的包厢,我今日宴客。”
掌柜往她身后一瞧,果真看见几个生面孔。刚才还苦哈哈的脸立刻浮现出了几分笑意,连连点头应道“是是,您几位跟我来。”
长风阁重新换过一次室内的摆设,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添新物件,更改一下阁内的格局,让常客们时常能保持一种新鲜感,也是一种营销策略。
闻依澜几人来的包厢内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儿,郁真真进来打眼一看便惊喜地喊道“兰花”
兰花的幽香给不大的空间里增添了几分雅致和轻松的氛围,所有人都身心一松时,便见卫秋站在了包厢门口,像个门神一样守着不动,那意思应该是要替他们把门。
闻依澜张了张口,不适应道“这”
祝善庭颔首后露出歉意一笑,解释道“商队走南闯北,会遇上不少的危险,卫秋每次都能准确地预知到危险的降临。”
“可我都点好菜了,也让他一起进来吃饭嘛”闻依澜睨了一眼从进入长风阁之后就一直闭上了嘴的戚一凡,将这口锅扣在了他的头上。“有大名鼎鼎的小安王在,这儿岂会有危险啊”
“啧”戚一凡伸手要敲她的脑门,被闻依澜瑟缩了下脖子躲开了。
听见了他们对话的卫秋半个身子侧进了包厢门口,一张冷峻的脸用比之前还要凝重的表情对他们说“我发现好像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
闻依澜打了个激灵,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小子观察力未免也太敏锐了吧
不过暗中盯梢的人不一定是云清和的人,也有可能是戚一凡手底下的人。
闻依澜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戚一凡,被后者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后脑勺,愠恼地瞪了他一眼。
两人试图用眼神交流,奈何他们俩之间实在是没什么默契,互相瞪着彼此好一阵,便迅速地将头扭转开了。
祝善庭沉思了片刻,平静地言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不能放你一个人在外头了。卫秋,你进来吧,对方应该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且宽心吧。”
不是冲着他们来,那便是冲着另外两人来的。
卫秋看向闻依澜和戚一凡的眼神变得不善起来。
他们这边好不容易将执拗的卫秋劝进了包厢内,而另一头,一个黑影轻轻地从房外掠过,离开了长风阁。
待到了一个无人之处时,他才停下来,从脖颈间取下一条绳子,勾出了一只黑色的哨子。
短暂而清亮的哨声在上空响起,一只识人的隼从高空中飞落在男人的手臂上,一双精锐的眼睛死死盯着男子,脑袋左扭右歪,十分灵动。
只见男子从怀里摸出了一卷小纸条,细细牢牢地绑在了隼的腿上,再一声哨起,隼便冲天而起,很快便飞离了男子的视野。
长风阁的厢房内
闻依澜手上把玩着那条红绳铃铛,就听祝善庭捧着一盏茶,温和地解释道“这红绳的编织方式出自郡南一带,我们那儿还未出阁的女子多以铃铛做配饰。若是有心上人的话,便会把自己和心上人的名字刻在铃铛上,贴身携带。到出嫁时才会摘下来。”
“名字”闻依澜翻来覆去都没在铃铛上找到名字,有些奇怪道“有那么奇吗我看这上面也没有什么名字嘛”
海吃海喝的郁真真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道“因为怕家里人看见,说自己不检点,所以刻字的位置往往都很隐蔽,而且有时候刻的还未必是全名。”
看来郁真真也是个吃货,她进食的时候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所以闻依澜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她往桌子前趴了下,凑近了郁真真,露出戏谑的眉眼调侃她“郁小姐对这件事知道得这么清楚,莫非你有心上人啦”
“你放”郁真真本能地就要爆脏话,结果被祝善庭一瞪,便憋着一口气,把后面那个不雅的字给咽了下去。
她将嘴里的食物都咽进了肚子之后,才改口焦躁地辩解道“你别胡说八道我这样的女子,谁敢娶再说了,我成天待在商队里头跟自家的护卫们打交道,你觉得我二哥能让我跟他们在一块儿吗”
闻依澜瞥了一眼始终泰然淡笑的祝善庭,勾了勾唇角,笑道“有什么不可能喜欢和能不能在一起,完全是两码事。”
“哎你、你是来挑事的吧”郁真真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叉腰恼道“我才刚看你顺眼了一点,你这就给我找麻烦,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都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道理还真是诚不我欺。
闻依澜见猫儿被逗炸毛了,便提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