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为难。”闻依澜对着魏莱挥了挥手,示意他向后退下。“我倒要看看这光天化日之下,他还真能劫走我不成”
禁军们无一人上前,看起来只是闻依澜独自逞强。
马车中的男人笑道“你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也如此不自量力”
他将手从马车的车窗伸出来轻轻一挥,手下一众的侍卫当中只站出了两人,看起来还似乎因为闻依澜是个女子而有留手。
二人上前逼近,闻依澜后退到禁军的身侧,一把将禁军紧攥在手里的剑从剑鞘中拔出,剑刃映寒芒。
闻依澜利落地将长剑在手中挽了记剑花,对方的两名侍卫瞬间变了脸色。
她是练过的。
双方很快交上了手,闻依澜觉得诧异,对方也觉得诧异因为他们的武功路数是一样的,灵巧、凌厉、拳拳到肉。
实打实的打击感让双方的兵刃在空中响起铿锵的清亮声,越是过招,侍卫们越是心惊。
这种打法他们再熟悉不过,因为常年被压制着训练吊打,整个王府的侍卫都将这种招式路数都记在了心里。
别看闻依澜虽然尚且年幼,可看得出来她应该是自幼习武,面对他们两个侍卫能招架至此已经很不简单了。
晃神间,闻依澜转身甩出的长发从对方的刀刃上轻轻划过,断发随后便轻轻落了地。
闻依澜顿时心气不顺,咬紧了后槽牙。
就在她落于下风的一瞬间,从暗中一下子跳出了数名死士,都蒙着银制的面具,杀气腾腾地挡在了闻依澜的面前。
急攻的两名侍卫见对手从天而降,正欲急急撤退,忽然被人从身后同时踹了一脚,受了颇重的伤势跌落在地上。
死士重重一踩,剑刃同时逼上了他们的颈间。
王府的人蓄势待发,被王爷按捺下来。
他颇为讶异地再度掀开了马车的门帘,眯着眼睛看向了这群死士,惊异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闻依澜将剑送回了禁军的剑鞘里,平静回道“王爷说这话怪了,谁出门会不带几个手下呢今天的事,只要王爷让一步,我就权当做没有发生。若是王爷再咄咄逼人,我不介意让贵王府侍卫的血,染遍这郡城大街的长路。”
活了这把年纪,男人还没受过几个人的威胁。
他眯起了眼眸看着闻依澜,一字一顿地问她“小丫头,告诉本王你的名字。”
“呵”闻依澜觉得很气,又有些好笑“你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拦着我进宫,怕是被人当枪使也未可知。”
“”
“王爷听好了,小女子我姓闻,郡城闻家闻太傅便是我爹。王爷今日受了委屈吃了瘪,若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大可以找我爹去出气。”闻依澜厚着脸皮报出了闻家的大名,只要一想到闻家接下来会有很多麻烦接踵而至,心情就奇好。
她说完便回到了轿子里,也没看见男人骤变的脸色,更没听到他接下来的一句问话。
“你叫什么丫头,你叫闻什么”
死士将王府的护卫放走,收了兵刃连同禁军一起护送闻依澜入宫,对略显失态的王爷一概无视。
倒是被突然出现的死士吓得不轻的魏莱将王爷的反应看在眼里,偷偷记在了心底。
待他们离开之后,男人沉着脸坐在马车边缘,心情低落地用手指敲击着马车边框。
那两名侍卫上前来,跪地禀报“王爷,这位姑娘她她的武功路数,似乎系出我们云王府。”
“什么”
重新坐上轿子的闻依澜感觉这次抬轿稳了不少,她猜测是因为有死士在明里暗里的跟随,震慑住了魏莱。禁军也只是听命行事,怪不到他们的身上。
将魏莱支使得远了些,闻依澜从轿子的小窗探出头去问“阿影,你们如此这般光明正大的出现,不怕被人家盯上吗万一我要是被逼问起你们的来历”
“小夫人放心,主子自有说辞。”
死士目视前方,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还伸手将小窗的帘子放下来,示意她不要再探头探脑的。
就这样,死士们目送着闻依澜被抬进了宫门。等魏莱想再看一眼他们时,转身却发现宫门外空空如也,早已不见了这些人的踪影。
魏莱心惊胆颤。
虽然早就看出云清和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大殿下竟也会在暗中培养起自己的杀手势力,这样一来,最近在宫中发生的许多事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闻依澜并没有被送去太明宫和云清和重聚,而是直接被带到了太和宫的御书房里,等着听从圣谕安排。
她被引入太和殿中时,一群大臣正从御书房内走了出来,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愁眉苦脸的表情,见着闻依澜时难免用探究的眼神多看她几眼毕竟穿着普通的民服出现宫里的人,可真真是罕见。
魏莱对她说道“您稍等,奴才进去向陛下禀报一声。”
“有劳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