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好像还有人在。”闻依澜有点担心,他们两个若是贸然闯进去,会不会被人家抓个正好。
云清和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你要是害怕的话,我自己进去看看,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动。”
闻依澜当即瞪急了眼“不行万一你发病了怎么办我怎么可能放你自己进去啊,说不定你的那些好弟弟们巴不得你死在这儿呢,真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遂了他们的心愿不成,我要跟你一块儿去。”
两人看起来像是在争执,实则是在暗搓搓地秀恩爱。
一直躲藏在暗中的死士好生无语他们还在好吗岂能让主子出事这两个人真是腻歪
大抵闻依澜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瞥了眼身后,便执拗地抓住了云清和的衣角,站在他身后催促道“你要实在坚持的话,那你就去打头阵嘛”
“行。”云清和放她一个人在外头也不安心,便捏紧了手中的扇子,走到府衙门口,直接将大门从外面推开。
这门竟未上锁,也是出乎两人的意料。
在跨入府衙大门之后,云清和跟闻依澜便将府衙院内的场景尽数收入眼中。
养在这里的私军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正在这里疗伤休憩,他们在察觉到有人胆敢闯入官府的院内时,立刻都齐刷刷地亮出了兵器。
这暗夜中,那一把把锋利的刀刃闪烁着银白的寒芒。
闻依澜扫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为首之人的脸上,有些意外。
“廖敬秋怎么是你”她看了眼这一整个府院凶神恶煞的私军,再看看面色阴沉的廖敬秋,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不是出城躲难去了吗怎么会跟这件事掺和上关系”
站在人群后头的廖敬秋慢慢地站了出来,用同样意外的目光看着他们夫妇二人,遗憾地叹道“我离开,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说起来,还要多谢闻姑娘你的帮忙,若不是你让我尽早接管了廖家的人脉,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原来廖家早就和暗中发动暴乱的不明势力有所勾结,闻依澜早就知道人心叵测,世事复杂,只是没想到会有人把手伸得这么长。
闻依澜只觉得跟这些人斗来斗去,心累得慌。
“那你是为谁办事”
“我为谁办事”廖敬秋哼笑一声,自嘲道“你以为像我这么小的人物,能跟何等优越的大人物牵扯上关系我之所以会举尽干系牵扯进这件事来,不过也是想从中牟利罢了。”
简单的来说,他只是被人家当枪使,究竟为谁办事,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闻依澜摇了摇头,转而看向了云清和。“要把他们都抓起来吗”
这话听在廖敬秋的耳朵里,让他感到好笑。
“闻姑娘不,或许该叫你一声皇长妃,你身边的这位应该就是那个引得云国风云骤变的大皇子殿下吧”廖敬秋向他们二人踱步走来时,身边的人都纷纷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他的目光在云清和的身上打量了几下,颔首道“听说你回到了宫里,颇受当今圣上的宠爱,可是叫有些人头疼得厉害。而今搅了这次局的人,竟也是你”
“搅局”云清和唰地一下甩开了扇子,轻摇扇柄,谈笑风生“你们原本的局,本就是个笑话”
廖敬秋感受到了冒犯“你说什么”
“不管这些人是谁养的私军,擅自挪用军营所备的武器弩箭,你以为就没人知道、能做得天衣无缝吗想借难民之势,反上郡城,意图将天子脚下的城池搅得不得安生,你以为在龙椅上坐着的那位会任由你们如此肆意妄为吗”
“”
“我不仅知道你们的计划,还知道你们的后手。”云清和轻轻吐露了四个字,便让廖静秋僵在原地,后脊背发凉。
“栽赃嫁祸。”
闻依澜顿时好奇了起来“谁栽赃给谁啊”
“不重要。”云清和斜睨她一眼,骄傲得很“反正不是我。”
“嗤”依闻依澜所见,不管这手笔出自谁,最应该被他算计的人都应该是眼前的这个大尾巴狼才对。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多说也无益了。
廖敬秋对他们两个敢单枪匹马地来这里感到十分诧异,“你们哪里来的胆子,怎么敢只身深入虎穴,就不怕逼急了,被这里的人都把你们给宰了吗”
宰这个字带着几分杀气,府衙里的私军当即提起了手里的兵刃,朝着闻依澜与云清和二人逼近。
廖敬秋背负着双手,冷声道“擒住他们,留活口。尤其是这位大皇子殿下,必定会是我们跟外面禁军谈判的本钱。”
直到此刻,闻依澜也没觉得自己是真正地认识了廖敬秋这个人。
男人的野心一旦破土而出,便能变幻出数张面具来欺骗他人,叫人永远都认不清他有着一张怎样的真实面孔。
闻依澜叹了口气,为失去了一个朋友难过,也为他没脑子而叹惋。
“谁跟你说,我们是只身前来的啊”
在闻依澜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有数道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