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佑听罢云清和的话,难免有些恼怒。
他重重地拍了一记椅子扶手,恼道“朕能保住你的性命,难道你连这点都不相信吗”
云清和说“陛下以为,您和阎罗王,究竟谁说了算呢”
父子二人再度针锋相对,这太明宫中的气氛也再度变得诡异而又僵硬。
眼看着他们要因此吵上一架的时候,忽见赵靖松开了手,跪在了云清和的面前,谨慎着低声道“殿下,臣从您的脉象来看,上次的滞塞堵窒之状并未见好。臣建议您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切莫憋在这宫里头郁结于心。不宜动怒,更不宜伤心,时刻得保持一个好心情才行。”
这气氛瞬间转变,云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疑惑问道“什么叫滞塞堵窒之症大皇子的身体怎么了他的心疾不是很久都没有复发了吗”
“回陛下的话,看得出大皇子殿下最近心情不好,肝火旺盛,郁气颇重,想来是当前的环境过得不大舒坦。只要多出去走走”
赵靖只要想起那个成天在府里唉声叹气的傻丫头,便想着为他们多创造创造机会。没想到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云佑给打断了。
“你说的是,整日闷在宫里,还让你跟朕去听政,的确是为难你了。”云佑陷入沉吟,似是在为云清和作考虑。
他越是这样,云清和跟赵靖越是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半晌后,这皇帝便轻飘飘地抛下了一道惊雷“那这样,朕叫个人来陪你住。你多个伴儿,应该不会孤单了。这一众的皇子里头,你可中意哪个皇弟或者,可有找个伴读来陪你的心思”
云清和万万没想到事情还能朝着这种方向发展。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云佑便一手拍着大腿做出了决定。“依朕看,清和你这些年一直在宫外独居,与你母妃鲜少有往来,想必你也对她思念万分。不如这样,你搬去华翎宫住上一段时间,等心情调和好了,再回太明宫不迟。”
赵靖“”您怕是忘了,第一天拜见皇贵妃时被她体罚到心疾发作的景象了。
这皇上,是跟大殿下有仇吧
许是被这种脑残操作惊呆了,云清和忍不住讥嘲地笑出了声,以至于云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待云清和平静下来之后,便一下子跪在了云佑的面前,深深地将头磕在了地上。
“清和领旨谢恩。”
赵靖这才注意到,似乎从进宫以来,殿下从未见过陛下一声父皇。
这隔阂,可真够深的。
而此时,闻依澜正被赵棠拽着坐上了马车,受着颠簸之苦,整个人的五官都皱巴巴地拧到了一处去,别提有多受罪了。
她背靠在软垫上,努力抑制住自己摇晃的身体,有些抱怨地道“我看啊,我就不该跟着你出来。”
“别这么说嘛,我瞧你最近心情不好,才想着带你出来玩儿的。我一片好心,你可别辜负了我啊”赵棠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像只小猫儿一样,伸出手指在她的掌心里轻轻挠刮了几下。
闻依澜最受不了可爱的小姑娘跟她撒娇,于是她忘记自己也是个娇俏的姑娘,便伸手在赵棠的脸上掐了一把,好整以暇地说道“既然你如此好意,那我就领受了。不过咱们话先说在前头,这次既然是你央求着我陪你出来踏青,其他无礼的要求,我可是不会应你的哦”
“啊”赵棠心里的小九九落了空,一双眸子巴巴地盯着闻依澜看,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太敢说的样子。
光是看她这副样子,闻依澜就猜到了个十之八九。
“我果然想的没错”她伸手在赵棠的腿上也捏了一把,将她逮住好一通教训“你这丫头会把我叫上,就是想在你们无聊的时候让我给你们说书,是不是”
“拿我当丫头使唤啊啊”
赵棠的耳朵都被她揪起来了,只好向闻依澜连连求饶,道“哎呀,我这不是也没法子嘛你那日在茶楼里大展身手,舌灿莲花,这事迹已经在郡城里传遍了啊是个人都知道你身边当时还有我在,她们便叫我把你带上,想求你多说几个故事给她们听。”
眼看着耳朵不保,赵棠忙不迭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几下,示弱不止。“哎呀,你放心,又不白干。大家都是姑娘家,又喜好读书,最多只是探讨探讨,她们对你的故事喜欢得不得了这才想见你一面,绝无其他低看你的意思。”
闻依澜看她的表情不似说假话,于是便渐渐松开了自己手上的力道,平静地说道“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们一群姑娘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离开郡城,也不怕遇上什么危险啊”
说到安全问题,赵棠便眯眼一笑,拍着胸脯向闻依澜保证“你放心吧,我们这次可是有专门的护卫呢”
她笑得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看得闻依澜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待马车离开了郡城之后,闻依澜眼见着跟随在后面的马车越来越多时,也看见了一名男子骑着一匹骏马,从马车前一一跑过,最后停在了她们乘坐的这辆马车旁侧。
马背上的男人还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