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依澜轻飘飘的两句话,宛若在众姑娘面前投下了一记晴天霹雳似的,惊得这些千金小姐们都有些坐不住。
云清和一副得救了的表情,明显松了口气,主动牵起了闻依澜的手。
“我一个大男人,不适合留在这儿,夫人你回来得正好,你们都是女儿家,想必比我更有话可聊。”
说实话,这还是闻依澜头一次见到云清和这般紧张。
她暗自偷笑,一只手却是紧紧攥着云清和的手指,将欲走脱逃身的他给拽回来。
一听说眼前这个女子乃是闻玉君的妹妹,各家的小姐便嘈杂地嚷开了,纷纷拉着身边同伴的手失态地叫唤着“真的假的”
“没听说闻家有两位千金啊”
“庶出嫡出啊怎么看着就不像是正经人呢”
议论声有之,鄙夷质疑的眼光更是不曾或缺。
闻依澜心道,当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也有好大的偏见。
“柳氏由妾室扶正,才做了闻家的当家夫人。在那之前,我娘才是正儿八经的太傅夫人。”闻依澜斜了闻玉君一眼,故意挑衅道“姐姐,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闻玉君是庶出一事,随着年月流逝,早就已经被人们所忘记。
尤其是她们这年轻的一辈,关于闻家隐晦的秘事更是无从得知。若不是闻依澜曝出,她们还以为闻家太傅就只有闻玉君一个女儿呢
只见那闻玉君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很快冷静下来,将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姿态款款,温婉可人。她软声道“依澜妹妹这话说的没错。只是爹娘二人伉俪情深,难分难舍,当初入府也是得了先夫人认可的。”
真不知道闻玉君这是聪明呢还是糊涂呢
这话说出来,搞得好像祝静娴才是感情里的第三者,是破坏他们伉俪感情的那个人。
闻依澜哼笑道“若真是爹和姨娘的感情深厚,那为何当初先进府的人不是柳姨娘,而是我娘呢说到底,还不是感情不够深。”
“怎么会”闻玉君被她轻佻的口吻激得气急败坏,猛地从长椅上坐起来,她骤然看见各府的千金正都盯着自己看,当即变得心虚起来。
“爹娘感情至深,小妹你已经远嫁,自然是不清楚这些家事。”
闻依澜不依不饶道“笑话,我至多也就离家不到一年,这十几年长大,我可没觉着他们感情有多深。即便就如你所说,他们是真的感情好,那么当初之所以会娶我娘过门,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这话听得闻玉君眼皮子重重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
“门不当,户不对。”闻依澜笑得好不无辜,“我思前想后,能让咱爹放弃对柳姨娘的深情,只有这门第之见了,各位姐姐们可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难得吃瓜吃到闻太傅的身上,这各户的千金小姐们都恨不得这姐妹二人撕得更厉害。
都是一群塑料姐妹罢了。
见那闻玉君面色难堪,颇有被羞辱过后的屈辱感,闻依澜心中这才涌出些快意。
闻玉君母女这么些年虽然爬得很高,在闻府中也有不低的位置,甚至在祝静娴死后掌控了闻家的家事,可谓是一时风光无限。
可只有闻玉君知道,她们母女一直因为自己出身低微而心怀自卑。
这样的人,越是自卑就越想通过打压别人来满足自己内心扭曲的欲望。
闻依澜是个见好就收的人,她牵起了云清和同这些人道别。
“我和夫君先告辞了,你们姑娘家的闺房话,我夫君一个男人不适合听这些。”
各府的千金都挥了挥手,嘴上不言语,可心里却盼着闻依澜最好别走,要是能多听听闻府的八卦那可真是不枉此行了。
云清和面上淡定,内心却是松了口气,巴不得立马就离开这近似修罗场的地方。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闻依澜便立刻松开了手,直直地伸了个懒腰,心里畅快多了。
“喂,你是怎么被闻玉君带到那种场合的”闻依澜一转头,就见云清和像个老人家在活动筋骨似的转动着胳膊。
她实在好奇,还很想笑。
云清和这才一脸无奈地长叹了口气,斜眼看向了闻依澜“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的错。”
踩在石子路上的闻依澜险些被小石子一绊,摔倒在地上。
她一个踉跄,无辜转身,问道“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啊”她抬手撩了下自己鬓边的碎发,露出了手腕上的一缕黑青长线。
云清和只当是自己晃了眼,沉思片刻,接着说道“你非要赌石,那帝王翡翠搬回来之后,闻玉君便找人带我过去,说是替我寻了个手艺极好的师傅。”
“你这就被她给诳去了”闻依澜一脸的不敢置信,她蹙了蹙眉,道“可咱那裴翠,不是已经送出去了吗”
“所以啊,”云清和唰的一下拉开了手中的扇子,面露浅笑,眉眼轻和。“我好奇,就去看了看。奈何啊美人为陷。”
好家伙,他把自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