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依澜没觉得哪儿不合适,红叶打扫着屋子外头,她就负责清扫院子。
这地方曾是祝静娴为了躲清静,带着年幼的闻依澜住的地方。以前是有仆人在的,都是从祝家带过来的心腹,只可惜树倒猢狲散,祝静娴一过世,他们便都各自寻了新归处,丢下了闻依澜这个小主子。
“想什么呢”红叶出了屋子就见闻依澜站在院子里,杵着个扫帚发呆,只当她是在偷懒。
红叶生气地喊了一嗓子,见闻依澜憨憨地转回头来,便又白眼飞她。
“知道啦”闻依澜挥了挥手,立刻勤快地打扫起来。
待她将满院的落叶扫出院子外头,扫砌成堆,这才抹去了头上沁出的汗珠,随眼打量了下四周。
结果她这一扫,突然见到墙后一瞬间消失的黑影。
闻依澜当即跟上,追在那人的后头一起翻过了墙去。一个跑,一个追,青天白日的在这闻府之中,说惹眼吧当是十分惹眼的。
可这家伙像是早就在闻府踩过了点似的,一路所至,皆是没有下人经过的地方。
闻依澜看那人的装扮和之前的有几分相似,心中便起了疑惑。她随手从路上捡来了一颗石头,直直弹射出去,好运气地打到了那男子的小腿。
便见他从墙头上猛地摔了下去。
闻依澜心中狂喜,也直接跟着他从墙上翻了下去。
结果两脚刚一落地,一把剑就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闻依澜头皮一凉,抬眼看向了那人。
巧得很,这人啊,闻依澜还真见过一次。
在空山上被尾随的那一次,她跟这人过了几招。有些日子没见着他,闻依澜本以为他已经放弃了这种暗中偷窥的猥琐举动。
没想到今天还能再见到他。
闻依澜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发现他也不愿意对自己动手,于是她便壮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
横在她脖子上冰凉的剑用力地逼近些,似乎只要闻依澜再靠近一分,就能将她的喉咙割开,涌出大股鲜红的血。
闻依澜斜眼看他“你不敢动我。”
“姑娘不妨一试。”
“我要是试了,恐怕你不好对你的主子交待吧。”闻依澜挑了挑眉,伸出手指在剑刃上轻轻弹了一下,便能听见嗡嗡剑吟。
这下,反倒是那黑衣男子不好回应了。
见他沉默下来,闻依澜便立刻明白自己这是猜中了。
她泄气似的恨叹了口气,兀自喃喃道“好一个大皇子,我还真当他是个弱不禁风、无权无势的病秧子,没想到”
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闻依澜没好气地斜他一眼“我说啊,剑是不是该拿开了我怎么说,也算是你家主子的夫人吧”
她睨见黑衣男人怀疑的目光,当即又道“即便不是皇妃,好歹也有些夫妻恩情吧嗯”
算是默认了闻依澜的话,黑衣男子缓缓收起了自己的剑,一双曜黑濯目仍旧紧盯着闻依澜。
“喂,你是受谁的命令来监视云清和、结果被策反了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是云清和养着的人”
黑衣男子什么话都不说,收起了剑便想走人。
结果闻依澜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袖,怎么都不肯让他走。
被缠得没办法了,男子便甩开了她的手,流云席风步躲开了她,匆匆撂下一句话便飞身走人了。
“夫人若是有什么疑问,直接去问主人便是。”
好么,这就承认了云清和是他的主子了。
闻依澜下意识地抱起手臂,结果发现手里还握着扫帚,忽然想起了独自一人打扫的红叶,当即呼了一声“不好要挨骂了”
就在闻依澜这边有意外发现时,闻府的书房里,闻承博与云清和之间却是剑拔弩张,气氛一度十分僵硬。
“这么说来,那日偷袭我的人,乃是老二的人”
云清和听罢闻承博的辩解与描述,心知他是为三皇子开脱,但事实如何,又不是他们两个能说得清的。
这郡城的局势复杂,一言两语,道不清、说不明。
闻承博在听到那一声老二时,嘴角微微抽搐了下,他微微颔首,认真道“听闻,最近二皇子大揽有为能士,连臣都知道了殿下在郡城中出现过一事,二皇子也许会动了什么心思呢”
云清和内心里暗哼一声,面上却仍旧是云淡风轻“你为何不会是老三、或者是老五呢”
闻言,闻承博便觉右眼皮子一跳,心里直生疑惑。
这大皇子殿下虽然身在空山,可对朝堂后宫之事皆是十分了解。难道说,他还有人手留在郡城、留在宫里
这怎么可能当年大皇子离宫的时候,分明还只是个孩子
有谁会在暗中帮他不成
“殿下有所不知,三皇子前些日子领了差事离开了郡城,去往了偏远之地,想要传递消息尚有难度;四皇子一直远在边境军营,自然是不会掺和进这蹚浑水里。五皇子嘛尚在读书,还是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