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梦魇住的云清和错将自家媳妇当成了抛弃他的母妃,一抱就是大半夜。
好在他后来倒是乖顺不少,等汤药不那么烫的时候,被闻依澜哄了几句,就一股脑儿地全喝了下去,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闻依澜一看,好家伙之前果然是故意给她难堪的
她生气欲走,结果手被云清和拽得死死,没法,只能搬个小板凳在床边守了大半宿。
云清和的意识昏昏沉沉,感觉耳边一直都有人在说话,嘈杂琐碎,听得他心中烦闷,一股火气无处宣泄。
又不知过了多久,侬侬细语的哼唱声似是从遥远的天外传来,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他的耳边。
这曲子很像他还在郡城王宫里待着的时候,母妃唱给他听的小调。那时的他还没有被父皇母妃厌弃,他也不知人心艰险,如同每一个孩童过得无忧无虑。
那段日子,是他最怀念的时光。只可惜
“啊嗷”一声清脆的叫声扰了云清和的回忆,他从梦中茫然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不久前才娶回来的小夫人正捧着自己的手腕惨叫。
云清和眨了眨眼,一开口,沙哑的嗓子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鬼叫什么”
闻依澜正甩着手腕,见他眼神清明,病气褪去了不少,便存了捉弄他的心思。
她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贴到了对方额上,果然看见云清和的眼睛蓦地睁大,内心里的邪恶小人在叉腰狂笑。
赶在云清和动手推开她之前,闻依澜自己先起身,摸着自己的额头欣慰道“已经退烧了,夫君要是再病下去的话,连我都要跟着倒霉呢”
云清和自己勉力坐起,靠在床头,盯着闻依澜看了半晌,突然冒出一句“你是谁”
闻依澜“”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凝重,云清和发誓自己听到了闻依澜磨牙的咯吱声。
她眯起眼眸,“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没错。”云清和挑起了眉角,看着闻依澜的脸色变了又变,觉得很有趣。“你还没回答我,刚刚在鬼叫什么”
闻依澜真想伸手在他的脑壳上重重地锤几下,不过这种事只能在脑子里想一想。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伸出自己的手,给他看。
手腕的部分,有一道被紧紧捏过的红印,到现在还没消退。
闻依澜嘟囔着抱怨“你手劲儿太重了,都抓痛我了。”
云清和觉得自己的右眼皮在突突地跳个不停,他难道在病中做出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我”云清和轻咳两声,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时,便见闻依澜突然凑到了他面前,晶亮的眼眸像是闪烁的星辰。
“没想到夫君这么喜欢我啊连喝药都要我亲亲才肯喝呢”
闻依澜的话刺激得云清和当下就变了脸色,他拧眉质问道“你说什么我亲了你”
“嗯。”只不过是想试试云清和的反应,看他这么厌恶,闻依澜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看着她点了点头,云清和想也不想地掀开被子,踩着虚浮的脚步来到桌前,将桌上杯子里的水饮下、漱口。
等他把漱口水吐出来时,才纳闷地看着杯子,“怎么是茶水”
闻依澜在他身后扯出了一抹讥讽又苦涩的笑容能为什么啊当然是为了彻夜照顾他,特别沏的浓茶用来提神的。
闻依澜感觉自己的一片良苦用心被扔水里,连个响儿都没听见。
算了,他本来就是个黑心黑肝的大恶人,还指望他能洗白不成闻依澜耷下肩膀,淡淡道“我去叫红叶姐姐过来。”
说完,她便走出了屋子,还顺手将门给带上了。
云清和站在桌边蹙着眉头不明所以,他思索片刻,敲了三下桌子。
少顷,一道黑影从窗外翻了进来。“主子。”
“将昨晚发生的事说与我听。”
“”
虽然也才一天不见的功夫,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闻依澜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两只兔子好像圆润了不少。
难道说任务系统奖励的兔子长得也也会比一般的兔子快吗
随便从附近扯了把草回来喂兔子的闻依澜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忽然听见两个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出现在附近。
闻依澜竖起耳朵一听,才发现是龚伯和红叶背着云清和跑出来说悄悄话。
隔着一个拐角的距离,闻依澜把这一老一少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红叶疑惑道“主子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看着怪吓人的。他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只听龚伯咳嗽了两声,无奈道“宫里传出了消息,这件事”
“什么消息”
这还是他们首次提及跟皇宫有关的事,闻依澜不禁把耳朵往拐角处凑了凑,八卦的天性掩饰不住。
红叶的提问令龚伯沉默了半晌,兴许是在斟酌应不应该说。这慢脾气连闻依澜都暗中着急了,红叶更是一个劲儿的追问到底。“龚伯,都多少年了,你何必跟我避讳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