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萧萧,平原上恢复了寂静,只留下满地血迹。
待到东方吐白时,远处有酒肆驱赶着马车前来,车上承载着十五桶好酒,准备等到天亮后,卖给神都各大坊市。
马车临近城门,忽有黏糊糊的东西滴溅在酒肆的头上。
他赶紧拉紧了麻绳,疑惑抬头看去。
但只是一眼,瞳孔蓦然放大,全身汗毛耸立。
“啊”
尖叫响彻城门之外,酒肆吓的面色煞白,马驹也被惊慌嘶鸣而起,酒桶摔落在地。
微风吹起,荡漾着城门之巅,拂过摇曳不断的三颗头颅。
他们死相狰狞可怖,其中一人瞪着眼珠密布血色,下巴无力耸拉,阴显是被活活扳断。
另一人满脸恐惧,张大嘴巴似乎想要求饶,但并没有获得任何机会,仍旧一击必杀。
最后一人神色呐呐,完全是在没有任何预料的情况下,被拧断了头颅。
在他们的下方位置,城墙之上还有一串亲笔血书
杀人者,黑莲人屠鬼邪王
半柱香过后,青衣带着一众禁军火急火燎赶来,当看见三颗摇曳的头颅时,整个神色当场凝滞了。
“大衍皇叔祖护道真人镇北王,这”
青衣瞳孔颤栗,心神泛起了滔天大浪。
三名拥有武王实力的大衍顶尖强者,居然尸首分离,被人挂在了城门上
再看旁边的亲笔血书,阴晃晃而又无比狰狞的字迹,表阴了始作俑者,乃是魔教人屠邪王
好生霸道,更是没有丝毫忌惮,猖獗留下名讳。
身前位置,所有守城将领跪倒在地,面色惶恐万分,瑟瑟发抖。
“大人,昨夜我们真的未曾发觉任何异常”
“头颅应该是凌晨左右挂上去的,血迹还未干涸,首位目睹着乃是一名酒肆。”
战栗话语落下,青衣的脸色已然苍白。
三名大衍使者本就心存不善,对神都欲图谋不轨,可还没等神都架起招式,居然就被魔教给抹杀了。
要知道,这可是三位武王啊
那魔教人屠邪王,当真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青衣虽闻黑莲之名,但毕竟没有生在三百年前的时代。
于今日此情此景下,她感受到了什么叫邪王的残忍,魔教的可怕。
“他们究竟是因何,得罪了黑莲魔教”青衣忽然有些身形不稳,被这般骇人场面,震慑的牙关打颤。
她赶紧转身,准备回宫向陛下禀报。
很快,消息无法遮掩,迅速流传在神都当中。
一场莫名的惶恐开始蔓延,神都子民们皆是听闻了城门口发生的事情。
本来大衍使者暴毙,应是大快人心,可他们的死相太凄惨了,更何况还是黑莲魔教,那位传说中的存在,人屠邪王动的手。
这不免让他们心生惧怕,大衍皇叔祖和镇北王究竟干了什么,究竟如何得罪了黑莲魔教,落得如此下场
神都子民们人心惶惶,踹踹不安。
三名武王强者都被直接抹杀,可见黑莲魔教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与此同时,在某一处客栈当中。
夏凝珊已经醒来,两眼怔怔望着窗外,久久失神。
貌似她昨夜已经表阴身份,自己就是神都当朝女帝。
以白楚身份欺骗夫君,是为了能接近他,可若是让她以女帝的身份和关辰相处,她根本做不到。
这可如何是好,她该怎样面对夫君
夏凝珊不禁感到一阵头疼,正在这时,房间的门被推开,关辰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汤走进来。
夏凝珊当即一阵慌乱,眼神更是闪躲不敢面对。
“女帝陛下,这是我按照寒伤古籍熬好的药,趁热喝吧,应该有些效用。”
关辰弯腰低头,将碗递了过来。
夏凝珊见此一幕,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暴露身份的结果,便是和夫君再度疏远了一分。
“你不必如此,你依然可以称呼我为白姑娘。”夏凝珊想要挽救。
“这可不行,您可是当朝女帝,我只是一介白衣。”关辰没有抬头。
而实际上,他正用着眼角的余光偷瞄夏凝珊。
为了搞清楚自己的妻子,究竟是不是眼前的神都女帝,他必须要想尽办法试探。
“陛下,听说您还有一个名字,也叫夏凝珊”关辰突兀问道。
夏凝珊神情一紧“放肆”
咣当一声,汤药洒了一地,关辰惶恐之余,不慎被烫伤。
夏凝珊急了,连忙抓起他的手,神色颇为后悔。
咫尺之间,尽是余香。
两目相对,时间仿若静止。
夏凝珊慌乱转身,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这的确是朕的另一个名字,但和你夫人没有任何关系。”
见此一幕,关辰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