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躺在地上的白绫稚,却没有声息。
云若柳心下慌乱,死死地咬紧牙关“瑞王殿下,我真的没有,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你也知道我今早还在头疼,根本没力气”
苏楮墨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柔声安抚着“别怕,白绫稚应该只是在装样子,就是为了要陷害你。”
他可不信白绫稚会当场昏迷,毕竟她身子极好,再加上医术也不错。
他轻哼一声,压下心里残留的一点点慌乱,很快就变成了鄙夷。
府医来的时候,连忙将人扶到贵妃榻上,嘴里还念念有词“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昨日老夫说过了,王妃施针当时又急又快,损伤了身子,是需要静养的”
血不断的往外涌,甚至浸透了整只衣袖,滴在了地面上。
不像是假的。
苏楮墨强忍着内心的慌张,嘴里却依旧冷漠“府医,这贱人肯定在装模作样,若儿不过轻轻拽了她一下,怎么可能就血流不止”
府医皱眉。
他轻声说着“得罪了”,然后就直接把白绫稚的袖子撩起来。
苏楮墨的眼睛猛地收缩
云若柳咬了咬牙“我,不是我,我没有”
只见白绫稚纤细苍白的手腕上,有紫青的指甲掐痕,有的只是破了皮,但严重一些的,正不断的往外冒血。
苏楮墨终于相信了。
他上前一步,又觉得有些不妥,只能僵着身子“不过就是扎了十三针而已,怎么可能身子变得如此虚弱。她自己医术了得,难道不会给自己补补”
“所以她定是故意的”
府医听到这话,清理伤口的手顿了一下,紧接着深深看了苏楮墨一眼。
“瑞王殿下,老夫跟了你许多年,却从未对你如此失望过。”
他放缓了动作,先给伤口抹了止血的药膏,厚厚的一层“这圣手十三针,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需要以施针者的气血为引,辅以内功,其伤害之大,不亚于身负重伤筋脉断裂。”
苏楮墨瞪大眼睛“不可能她分明做的很轻松”
府医听不下去了“你也说了,王妃医术高明,她能掌握,自然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更何况当时情况紧急,手稍微慢一些,云小姐就更危险一分。若不是为了救人,王妃何故伤成这样”
苏楮墨只觉得内心受到了极大地震撼。
可他对这些医术并不理解。
云若柳在内心经过震撼之后,又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最后,她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姐姐了”
她耷拉着脑袋。
府医却并不听她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苏楮墨“王爷若是不信老夫的话,大可以去皇宫里问问太医院的院使,问问陛下。”
止血的药膏被血重新冲开,云若柳的呼吸好像越来越虚弱。
苏楮墨只觉得心情极其复杂。
云若柳脸色苍白的可怕,好像连呼吸都听不到了。
苏楮墨颤颤巍巍的上前“白绫稚,你别胡闹了,快起来你又是用了什么法子变成这样的”
云若柳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松了一口气既然白绫稚伤的这么严重,那就是活该看这府医的样子,应该是没办法治疗了。
最好是能让她直接就这么死了才好这样,王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
她想的阴毒又得意,表面上却哭的梨花带雨。
地上的血触目惊心,苏楮墨就算是再怀疑,如今看到这摊血,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再这么流下去,恐怕白绫稚真的会死
他咬了咬牙“走,进宫,去找太医。”
说着,他看着趴在旁边哭的撕心裂肺的白幼渊,最终还是没说出硬气的话“乖,我带你娘亲去治病,等她回来,肯定就好了。”
他吩咐迟未和云晴看好院子和白幼渊,直接伸手将白绫稚抱起来。
云若柳也想跟上,可苏楮墨却好像压根没想起来还有她这个人,都不等她追上去,马车就匆匆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云若柳死死地攥紧手让贱人死在路上才好呢
就这个出血量,没一会肯定人就死的透透的了
她这么想着,心情终于好起来。
苏楮墨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飞快,跳下马车飞奔向大殿“陛下,我能借借太医吗王妃她出事了。”
皇帝本来在批阅奏折,在看到触目惊心的红之后,连忙去请太医。
一旁的府医连忙对着太医开口“王妃她昨日为了救云小姐,施展了圣手十三针。而且又快又急,恐怕是损伤了内里。今儿个被云小姐掐出血之后,血就止不住了。”
太医院院使震惊的望着白绫稚,咬了咬牙“我没有把握能治好,圣手十三针失传太久,旁人能施展五针都受不住,王妃怎么敢”
苏楮墨的心,狠狠地坠下来。就像是被当众扇了一巴掌似的,内心酸涩无比。
什么意思所以府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