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刚烈仔细记着周遭景物时,捧珠龙女带着黑熊精已行到竹林深处。
不多时,便即停住。
这时,朱刚烈透过黑熊精浓密的发丝,终于见到几日不见的观音菩萨尊容。
只是现在的观音菩萨,并不似先前那宝相庄严的菩萨模样,而是不施粉黛、不着点唇、不缀璎珞的纯素人装扮。
白衣垂地,黑发及腰,身形曼妙,玲珑剔透。
赤着一双小脚,精着两条白玉般的臂膊,盘坐在一块白玉石凳上,弯腰削着竹皮。
陡然见着观音菩萨这丰姿绰约的邻家小妹模样,朱刚烈双眸陡地一亮。
饶是他已有了九个天仙般的娘子,但此时此刻,也不得不由衷赞叹一声,纯素颜的观音菩萨,真美!
观音菩萨自然不知道她这副素颜,已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猪头给惦记上了。
削完手中一根竹皮,这才慵懒地伸了伸腰枝,抬起似还有些睡意的星眸,看向黑熊精。
黑熊精哪敢与她对视,连忙俯身埋头,不敢看她。
观音见他如此,淡淡笑了笑,又弯腰,捡起另一根竹条,用刀轻轻削着。
与此同时,轻声开口道:“悟能,你既回来,想必定是有了新的发现吧。”
黑熊精不敢抬头,沉声道:“菩萨圣明,熊罴确实发现了一些事情,特来禀告菩萨则个。”
“说吧。”
观音菩萨不再抬头。
“禀菩萨,经过黑熊探查,发现那猴子在战后,竟神魂出窍,去了那猪头阵中,交谈半夜方回。至于他去干了什么说了什么,熊罴不敢太过靠近,因而并没掌握。但从那猴子回神后的表情看,应该与那猪头有了什么阴谋勾结。”
黑熊精仍旧埋着脑袋,不疾不缓地陈述。
当他说完,观音菩萨也停下手中的动作。
抬头,凝视着将脑袋埋得低低的黑熊。
片刻后,又收回视线,继续着手中的活计,喃喃道:“还有其余发现么?”
黑熊精眨巴了下眼睛,又道:“那秃驴,好像已察觉到取经不似他想象的那般,应该已生了退意。”
观音菩萨道:“一个名头而已,他不重要。若有破坏取经大计的迹象,你可与那猴子除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和尚,到处都是。”
听得此话,黑熊精浑身微微颤了颤,只闷闷应道:“谨遵菩萨法旨。”
观音顿了下,又道:“除此外,那猴子身上,你可察觉到有什么其它古怪了么?比如,他身上可有内丹一类物什?”
黑熊精想了想,终是摇摇头,小心翼翼道:“恕熊罴无能,暂时尚未发现。”
观音闻言,也不怎么介意,续道:“行吧,你自己多加小心便是。待他日功成,少不得有你一份大功。”
埋着头的黑熊精只能撇撇嘴,暗道又给自己许诺这空头支票。
在心头嘟囔了几句,黑熊精知道话已说完,不敢再作逗留,恭敬辞别了观音菩萨。
听得云里雾里的朱刚烈自然不可能跟着黑熊精一起退走,从他发丝间小心翼翼挪了出来。
仍旧隐着身形,随着一阵清风,落于道旁的一株幽兰叶上。
待黑熊精离开了紫竹林,观音又仿若无事地削了一会儿竹皮。
等一把竹皮全部削完,又拿着那根根青皮不停编织着。
此情此景,朱刚烈瞬间就想起,当日取经队伍在通天河遭难,孙猴子前来珞珈山求观音菩萨帮忙解救,这菩萨也正是这般装扮地削着竹皮。
然后,编了个竹篮儿,把从她的池塘逃出,在通天河为妖的鲤鱼精捞了回来。
因此,观音菩萨也得了个鱼篮观音的称号。
莫非,观音菩萨今日也要编个竹篮儿?
可现在取经队伍刚刚经过高老庄,连流沙河的沙和尚都没收服,距离通天河更是有几万里之遥,哪需要提前编好这竹篮儿呢?
对于观音菩萨这奇怪的举动,朱刚烈有些想不明白,却又不敢乱动,静静看着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反正,宝相庄严的观音菩萨常见,素面朝天小家碧玉的邻家小妹不常有。
能够多偷看一眼,也是赚到。
“嗯?!”
正当朱刚烈想入非非之际,悠闲编着竹篮儿的观音却是眉头微皱。
直起身子,凝目望了望远处。
片刻后,喃喃自语:“近日怎么频有这等烦恶之感?今日这感觉,好像很近哩。”
听得此话,朱刚烈心中一惊,暗道观音的感知能力也太变态了吧。
连忙收起脑海中的那些绮念,镇定心神,屏住呼吸。
观音菩萨感应了片刻,终是没有发现什么,又一边接着编那竹篮儿,一边低语道:“莫不是那猪头又要弄些什么幺蛾子?哼哼,让你嚣张几日,等到时机一到,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逃本座的手掌心。”
这般发泄了几句,观音眉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