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刚烈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又将话题引到了孙悟空等众的身上。
此刻的孙悟空真是欲哭无泪,自己几个撞上今夜这档子已是倒霉。
本想置身事外,却几次三番躺枪。
现在朱刚烈话音刚落,满天神佛、数十万妖怪的眼睛已齐齐盯到他的身上。
特别是那满天神佛,又特别是那观世音菩萨,看着孙猴子的目光,满是冷冽。
虽是夏日夜晚,孙猴子也觉全身冰凉,不自禁地打了个冷战。
举头望天,颇为不耐地道:“你这猪头,要造反便造反,为何要将俺老孙拉下水?”
言及此,孙猴子把言一闭,沉思了下,才悠悠续道:“何况,你这厮今日想干之事,五百年前俺老孙便曾干过!可惜,呵呵呵,带着一群乌合之众便想翻了天庭,何等可怜,又何其可笑啊,哈哈哈哈——”
话落,孙猴子仰天大笑。
笑声中,却又掩藏不住的凄苦。
尖嘴猴腮的脸颊上,不知何时已挂了两行不易察觉的清泪。
见着孙猴子如此,万妖群中,牛魔王终是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五百年前的故事,他是亲历者。
可惜,他最终却不是参与者。
虽然与孙猴子结为异姓兄弟,同号七大圣之一,但当十万天兵天将下凡围剿花果山时,他却隐身暗处,冷眼旁观。
不仅是他,其余五个大圣,也无一人前去救援。
眼睁睁看着那猴子称王称霸,眼睁睁看着他被擒被压。
整整五百年来,曾经的六个结义兄弟,并无一个前往五指山下看他。
如此,说一句乌合之众,好像也并不过分。
念及此,牛魔王将头埋得低低,生怕自己的视线撞上了孙猴子的目光。
朱刚烈听到孙猴子那心灰意懒的话,淡淡一笑,喃喃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曾想你堂堂齐天大圣孙悟空,居然也有低头的时候。
“俺记得,五百年前你曾说过,‘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而今,这些话,你都忘了?!”
朱刚烈说完,满天神佛、无数妖怪,齐齐望向孙猴子,目光中有掩饰不住的佩服之情。
这么有水平的话,竟然会是这泼猴说出来的?!
唯独孙猴子一脸懵逼,摇摇头,挠挠腮,迷惑道:“俺老孙说过这话么,俺怎么不记得了?”
朱刚烈闻言,心里咯噔了下。
妈蛋,入戏太深,言语动情,把台词搞串了。
“咳咳——”
“好!你这猴子既然已经认命,某也不管你。”
清咳了两声,揭过这话题,将视线放到他身畔的熊罴,道:“熊罴道友,我知你志存高远,绝非池中之物,你我不若尽弃前嫌,轰轰烈烈干他娘这场!”
熊罴睁着一双铜铃大眼,冷哼道:“你这猪头,杀我两位挚友之仇尚未得报,俺岂会听你教唆,受你差遣?要我翻这天庭,休想!”
朱刚烈本就没想过熊罴会归顺自己,不再多言,将目光又望向那匹安静吃草的白龙马,喃喃问道:“玉龙三太子,祖龙显身,你身为龙之一族,为何不前来共襄大事?”
“嘶~~”
可惜,回应他的只是一声长嘶。
“哼哼——”
远处,观音菩萨却冷哼一声,道:“猪妖,莫要逞那口舌之利?这小白龙犯了天条,若非本座相救,恐怕早已被玉帝斩首。他,又岂会受你鼓动?!”
朱刚烈见观音菩萨插嘴截口,也不以为意,似笑非笑地道:“菩萨,恐怕不是小白龙不想翻这天庭,应该是你摘了他的本命内丹,抽了他的龙脊在手,这才让他不得不变身白马,忍受那秃驴的胯下之辱吧?说不得,那玉龙三太子闯下杀身之祸,也有尔等背后的推波助澜哩!”
“你——好个伶牙利嘴的猪刚鬣!”
饶是以观音之尊,听到朱刚烈这话,也不由怒气脖发。
可惜,朱刚烈口中所言,却又全是事实,由不得她违心狡辩。
当年玉龙三太子烧了龙宫明珠,被西海龙王告上天庭,玉帝治了他的死罪。
其背后,的确有佛门的操纵。
而后来观音救下玉龙三太子,也不是全无代价。
首先,他项上那颗本命内丹被观音摘下了。
更残酷的是,观音还摘下了他的一截龙脊,让他很难维持龙身,只能弯腰驼背,以马的身躯立地。
如此这般,玉龙三太子为了活命,除了当一匹任人骑乘的白龙马外,又哪敢生出异心?
不得不说,观音为了取经大业,真的算是用心良苦了!
朱刚烈见观音不语,也不管她,最后将目光移向秃驴唐僧。
笑一笑,缓缓道:“唐三藏,你真是十世元阳未泄的金蝉子转世么?你真是陈光蕊和殷温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