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刚烈本就对这些繁文缛节嗤之以鼻,只想着快点娶了高翠兰,然后做那爱做的事情,自然希望越快越好。
立即点头高声应道“刚烈同意,一切权凭高府太公定夺。”
司仪得到朱刚烈肯定的答复,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拿起供桌上的毛笔,将红册子摊在桌上,便要下笔,将双方都同意的日子写进册上,算是正式将婚期定了下来。
“我们不同意”
正当司仪提笔在手,蘸了墨汁要落字时,两道娇呼却从院门外急急传来。
众人闻言,立即扭头望向府门外。
却见两对青年夫妇带着四五个小娃,正结伴而来。
一进府门,直直奔向坐在主位的高太公夫妇。
边走,那两个少妇再次同声开口道“爹爹、娘亲,翠兰这门儿亲事,我香兰玉兰不同意”
原来,这两个穿金戴银的少妇,正是高府出嫁多年的长女高香兰、次女高玉兰两姊妹。
高香兰今年已满二十八,高玉兰今年二十五岁,都是即将奔三的熟妇了。
两人均是十六七岁的年纪就出了嫁,出嫁时,高家还没发达,不算大户。
古人极讲门当户对,因而他们所嫁的,也都是高老庄里的寻常庄户。
高香兰嫁的是庄东面二十里外的张家,高玉兰嫁的是庄南三十里外的李家。
出嫁这许多年,都为婆家生了儿女。
因为婆家人也还殷勤,日子过得虽不算豪阔,但也吃喝不愁。
特别是这两三年来,高家一下子发达了,高太公夫妇自然没少周济这两个已经出嫁的女儿。
因而她们的日子也是越过越好,隔三岔五还带着儿女来娘家蹭吃蹭喝。
就如她们现在身上穿的锦戴的金银,大多也是从娘家刨回去的。
若真正论起来,这些可都沾着朱刚烈的血汗呢。
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即便她们再与娘家亲近,也是已出嫁之人。
娘家大事,还轮不到她们指手划脚。
特别是今日这极为隆重的告期之礼,在古代风俗中,更是容不得出嫁之女出席,那是不吉之兆。
但现在,高香兰、高玉兰两姐妹不仅出席了,还带着丈夫孩子一大群气势汹汹地来了。
来就来了吧,一来还大呼小叫,搅乱这隆重的仪式。
这不是让高家出糗,“啪啪”扇高太公的脸子吗
即便高太公再是疼爱这两个女儿,此刻见到她们闹这一出,也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出去你们给我滚出去”
不等她们走近,高太公豁然从椅子上站起,扯着嗓子厉声吼道。
高香兰和高玉兰根本不管高太公夫妇和满院子的人是如何表情,急吼吼冲到高太公面前,大声道“爹啊,你老糊涂了哇招赘便招赘吧,为何要招一个低贱的长工哩”
说着,两女不由转头,瞪向一旁似个木桩子一般的朱刚烈。
却见朱刚烈也正大睁着一双铜铃眼,怒瞪着她们。
坏人好事,如杀人父母。
自己好不容易将要入赘成功,你两却要来搅和,到底图的个啥
两女见到朱刚烈那满是杀意的一双眼,不由浑身打了个突。
赶紧移目别处,不敢看他。
“孽障孽障出嫁之女,怎敢过问娘家之事”
高太公听到两女的话,都快气得背过气去,提着手中龙头拐杖便要去敲两女。
两女见高太公如此气愤,脖子不由一缩,赶紧退到身旁
的男人背后。
高老夫人到底心慈,见两个女儿就要挨打,赶紧起身一把将老太公拉住,劝道“老爷子莫急莫急这两个孽障平时性子内敛,从不逾矩,今儿个突然说这般话儿,定然有些因由。咱不妨让她两把话说清楚,到时是打是骂,还不是由得你处置”
高太公听到老妇这般劝说,这才一屁股坐回椅上。
跺着手中拐杖,怒瞪着两女,恨恨道“说你两个孽障今日若不给我说出个一二三来,我定要打断你们的狗腿”
正如高老夫人所说,高香兰、高玉兰两女虽然平素爱占些蝇头小利,典型农家妇女的市侩习气,但性子内敛,不是这等乍乍呼呼的性格。
今日闹这一出,看到老父如此暴怒,两女多少还是有些怂,缩在自己的男人背后不敢冒出头来。
只用手捅着自己身前的男人,压低声音道“说啊,把你们之前在家商量的那些个话儿都给老家伙说出来啊。”
两个连襟,张家的叫张二狗,李家的叫李大壮,都是三十左右。
人如其名,都是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中人样貌,看起来憨厚老实得不行。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两个都身强体壮,一看就是种地的一把好手。
这两人,朱刚烈倒也并不陌生。
毕竟他们隔三岔五就要携着妻女来高府白吃白喝,朱刚烈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