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兹,我”
大清早的,老秦跳着脚指画地、口吐芬芳,阿曼达上班了没看见,久米千代和黑都看傻了哥哥雇主这是在骂街
“行了行了。”李老三哭笑不得的拦下,师弟这本事也没谁了,骂了半时愣是不带重样的,华夏各地方言大聚会啊
“不行我得打电话骂他,气死我了”这货气的直喘,掏手机、翻名片就要拨号,心老子上辈子挨揍都没这么憋屈过,不骂回去非得憋出病来。
李老三开车超快,俩时的路不到一个半时就到了,顺带坏消息也跟着提前到达,省下的半时听师弟骂街。
便宜师兄带来的消息就一句弗雷兹在「道上」公开宣布,老秦同学将成为他选定的南加大片区下一任庄家继承人
这货当时就傻了。
你丫有病吧只见了一面、呆了一下午,老子怎么就成继承人了你家儿女死绝了死绝了也轮不到咱头上吧
“三哥,这事儿洪门不管”
“咋管”
“不同意呗”
“凭啥不同意”
“凭啥三哥你这就没意思了啊,眼看着师弟掉火坑里”
“师出无名啊洪门又不是大使馆,再你是美籍,大使馆都管不了。洪门凭什么给你出头道理上不过去嘛。”
“那我现在加入洪门。”
“晚啦”李老三斜觑着师弟,带着几分不满,道
“我师弟,你当洪门是你家后院想进就进、不想进就不进用不上的时候躲的远远儿的,这会儿想起来求助了,你不亏心吗”
老秦一想也是,洪门又不是自己家开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做法到哪都是自己的不是,难怪师兄挑理呢。
“怪我怪我,三哥,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啥意思”
“我给老家伙干完活儿就告诉他拳馆不要了,那会儿就跟他我打算加入洪门,昨儿晚上有事儿给耽误了才没给你打电话,不是临时抱佛脚。”
“嘁这不一样嘛被庄家吓着就想起洪门来了。”
“三哥,你可别逼我啊。”
“呦,还逼你,哥逼你啥了哎、哎、你干啥”
李老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师弟竟然一屁股坐地上、抱着他大腿不撒手了这是打算碰瓷儿
“师弟,你要点儿脸行不”
“不要,命都快没了要那玩意儿干啥”
“你不要脸我和你师父还要呢,赶紧起来”
“就不千代,给我师父打电话,告诉他师兄欺负我”
“我艹别打咱有话好好,你先起来。”
“就不”
“揍你了啊。”
“揍吧,保证不还手,千代,快打电话,喊师父救命”
“别”
便宜师兄快哭了,要不是他爹下了死命令,他真想替他爹清理门户,怎么摊上这么个惫懒的玩意儿,打、打不得,骂、骂不得,跟牛皮糖似的。
老秦才不管那套,师兄急吼吼的来这儿肯定有原因,要么带着洪门的指示、要么有便宜师父的命令,反正耍无赖就是了。
这会儿不抱大腿什么时候抱难不成真找警察护送、灰溜溜回华夏避难倒也不是不行,可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现在师兄不是送上门了嘛
千代举着电话笑到不校
跟完全听不懂中文的黑不一样,虽然师兄弟用汉语对话、有时普通话里夹杂着方言,但她听个八、九分还是没问题的。
在她的印象里,哥哥从来都是强大、自信、成熟的样子,从没想过他还有这样一面,就像叔叔家的妹妹在要求得不到满足时一样。
「哥哥会不会在地上打滚呢」她睁大了眼睛准备看好戏。
“哥错了哥给你认错还不行嘛”李老三坐地上用力推他,让师弟抱着大腿求救,这要被他爹知道他就离死不远了。
也不知道老爷子看中哪点了,反正师弟就是传指别人家的孩子」,明明挂着记名弟子的身份,老爹却跟心头肉似的护着。
什么尊师重道、守孝谦恭、分奇高、努力刻苦,总之老李见着他这个亲儿子就来气,提起师弟就眉花眼笑,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充话费送的。
“那三哥你得管我。”这货挤了半眼睛,连眼屎都没挤出来,正打算抓着师兄裤腿擤鼻涕的功夫听着这么句话,于是顺着杆子就爬。
“管管管,你先起来。”黑旗管事跟月嫂似的半搀半扶,好不容易才把师弟搬到沙发上,累的他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
身体不累,心累。
「嘿嘿,老神经病的话还挺有道理,该装傻就得装傻。」这货心里想着。
戏也演的差不多了,他估摸着师兄不会再计较自己对洪门不敬的事儿了,这才打发黑去地下室热身,再让妹妹斟茶倒水。
“吧,到底咋回事儿”李老三自始至终没拿正眼瞧过黑和久米千代,接过茶水吹两下就喝,跟大爷似的。
老秦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