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将摩擦力给取消,但力的本质是运动,运动的本质则是时间向量的变化,如果一场运动需要的时间无限长,这运动本身就被取消了,而力量的变化当然也被取消了。”
李忘尘说,“而邀月宫主你追求永恒不动、至高无上的明玉功要以也十分精彩,我略加修改,商天子三剑再增变化。到最后就成了这样我将时空的三个尺度微微调整,雨水仍在下落,只是下落的时空被拉伸至此前的一千倍,它们需要用一千倍的时间才能够完成本应由的运动,于是这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静止。”
邀月不太懂李忘尘的某些话语,但作为触摸时空变化的大三合高手,仍可心领神会到某种难以描述的东西。她看向四周,果然发现雨水不是下降,只是下降的速度太慢太慢,而自己现在又早没有了过去超凡入圣的通天修为,等同于一个被蒙了眼闭了耳的状态,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微小的变化。
点点头,心念奇思妙想几个字,“那人呢死物可任你施为,活物怎可至少,他们应当察觉到这一切的变慢。”
没错,就算里面的两人被放慢动作,也应该立刻发现自己被放慢动作,他们要有惊恐的眼神,要有慌乱的心绪,可邀月偏偏无法感觉到这一切。
一旦谈到了武学,她的话便多了起来。
“色即是空,性灵本真还是会被诸界色相所影响。”李忘尘双手合十,像一尊佛,“人是活物,可活物的种种觉知,无一不是依赖死物。他们看到的光,他们听到的声音,他们触摸到的感觉,都同样地被放慢一千倍,这就等同于一个国家,皇帝再怎么英明睿智,将军、大臣、商人、百姓都成了残疾,这个国家当然也只能跟着成为残疾。”
邀月沉思片刻,道一声,“好。”
李忘尘撤开双手,佛的味道也没有了,他笑道,“果真好”
邀月看了他一眼,很认真很认真地说,“我不如你现在。”
她一字一句,简直像是咬碎了牙。
现在的意思就是以后未必,李忘尘当然明白,甚至欢喜,他笑得越发开心,“你是否疑惑我为何如此”
邀月问,“是。”
“我在试验。”李忘尘道,“其实你也看出来了吧,长老本是江洋大盗,偷得黄金万两,为六扇门所通缉,因而遁入空门,静听风声,你看看他,伪装得可真像啊。如此恶人,怎么会真正收下弟子他是想要将对方杀死,掠取那三十两银子而已。”
邀月道,“难怪他有七品武功另一个呢六品武功,他也在演戏。”
李忘尘点头,“没错,长老不知道的是,痴人不是痴人,看起来被蛊惑欺骗,实际上是一路追查而来的同行,他借着一个三十两银子的机会,隐藏一身武功,寻求着将其擒拿,独吞黄金的机会。”
邀月忍不住道,“三十两竟能赚得黄金万两”
“偏偏就是赚得。”李忘尘也似感叹般说,“你看,人多么荒谬啊。一个有着万两黄金的人,就要因三十两丧失性命了。”
邀月看了看寺庙中的两人,原来长老不是长老,痴人不是痴人,他们都是贼人,一个盗了官家,一个要抢同行,黄金白银与她如同粪土,但这事情确如李忘尘所说的荒谬。
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有点意思,但这和你所说的试验又有什么关系”
李忘尘说,“我很确定,和尚会死在同行身上。”
邀月翻了个白眼,“我也能看得出来。”
不得不说,邀月这样的人就算脸上有了一条刀疤,翻起白眼来居然也十分美丽。李忘尘欣赏着这份美感,也知道邀月的意思对于同行的谋划,和尚没有半点觉察,七品与六品的武学差距不大,在一场致命偷袭之后,和尚应当会死在同行手中。
甚至,以邀月的目光,可以通过和尚的呼吸节奏、行止坐卧、皮肤神态等等,知晓他所修行的功法特征,应当是善于外功、打熬筋骨的类型。
她可以进一步判断出和尚会被偷袭的一击重创,却不会立即丧失战斗能力,反而会困兽犹斗,激发出激烈的反扑,到时候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和尚是必死无疑,但同行到底是轻伤、重伤甚至身死,那就是邀月也说不明白的事情但这也根本就不是武学境界的范畴了,只有预知未来可以做到。
偏偏就在这时候,李忘尘以一种笃定的口吻说,“伪装的同行会一掌打在和尚腰腹,和尚会在受创瞬间反击回去,以指法凌空点穴,同行被点中要穴,却不管不顾、乘势而攻,不能给予对方喘息机会。如是接连几招,和尚节节败退,终于在十三招后被擒,同行欢喜万分,以酷刑审问,和尚假意以黄金所藏地吸引注意,口吐毒箭机关,同行猝不及防,身中毒箭,命不久矣,他在临死之前又出手重击和尚,于是两人双双殒命,同归于尽。”
他的口吻笃定,细节详实,一字一句,居然如同亲眼看过一场如此惨烈厮杀拼斗一般。
邀月静静看着李忘尘好一会儿,才问,“这就是你的试验你要预知后来事、先觉将到时”
李忘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