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限坚持和诸葛正我单打独斗,才这样麻烦。
因为其他人就算围攻,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牺牲,都对蔡京推辞。
只有元十三限能成为其他人的保障,但他这个保障常年都是障碍,这才有了诸葛与蔡京之间的制衡局面。
直到今日,这个结才解开。
于是就顺势成了个大局,同时也是个杀局。
所以到了最后,不管诸葛元
限谁胜谁负,其实差别都不太大,反正生还的那个必然重伤濒死,蔡京派遣的人完全可以收掉手尾。
蔡京道出这种阴谋的时候很平静,平静得像是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好像整座临安府是他养殖的花圃,天道运转,自然悠悠,他定期清理一干人等,就似拿出剪刀剪去残枝败柳一般。
这大抵是重复多次的循环,天下总有不尽的高手、人才为他所用,每过几年涌现一批,各自有各自的才情,各自有各自的包袱,却总只能在蔡京手上用上一段时日,紧接着莫名其妙的消失。看書溂
白愁飞也终于亲身参与到这循环的一部分中了。
他没能感受到激情的热血,但他的血还是燃烧了起来。他这时候暗暗在想,不知道王小石现在是不是也正热血,那小子一定是因未来的大战而热血。
但白愁飞却因为蔡京的手段、狠辣、布局而热血,他的血沸腾、剧烈,不过若说温度,一定低至一个冰点,心中已暗暗将蔡京当成了自己的目标。
这一战之后,我该是太师门下的新晋红人了。
却不知道,今日元十三限的结局,会不会是他日我的结局。
我踏上了这一步,便等同于一个试炼,成则王,败则寇,我一定要把蔡京的手段全弄明白,在他弄死我之前,先弄死他。
这才是这世上最浪漫的游戏,胜过仁义道德百倍,残酷而刺激,旺盛而激情,即使是冷冽也一定是燃烧的冷冽,好像被困住的野兽在撕咬对方。甚或说,人从来和野兽没有区别,人根本就是最强的野兽。
正思忖着,白愁飞耳朵一动,淡淡道,“有朋友来了。”
众人停下,面前的草丛里钻出来一伙人,排头两个是白愁飞熟悉的王小石,身后一路看去,都是情报中显示之人,
黄蓉郭靖段誉许天衣郭大路萧秋水,一一对应,别无二致。
白愁飞抬头便道,“王小石,宋虚呢”
他并不奇怪四大名捕何处去了,五合青龙所在的地方一定有四大名捕,更不意外诸葛正我的消失,现在“元十三限”就在这条路上,诸葛正我一定避实就虚,欺软怕硬去了。
白愁飞和元十三限都赞同的一件事情就是,诸葛正我并不如普通人所想的那样重情重义,仁人慈心。
不过相比起元十三限甚不理智的迁怒倾向,白愁飞可更为“理解”诸葛正我,其实不管诸葛正我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此刻都不宜感情用事,这是非战之罪,仁义道德本就不适用于战场,诸葛正我平日用用尚可,关键时刻怎能不将其抛诸脑后
他能用这些手段走到这个位置,可说是另一个蔡京,只是隐藏更深也更不容易而已,白愁飞甚至觉得自己也应该学一学诸葛正我,这或许是打败蔡京的关键。
但这都是后话,而现今他目光一扫,却唯独惊异于宋虚的消失。
若说王小石是他心中第一个要杀的人,宋虚可毋庸置疑处于第二的位置,王小石戳破他内心仅存的骄傲,而宋虚将他的伪装全数揭下,这两人都是他心中的结。
或许还可包括郭大路,他没做什么,但却在场。
而白愁飞也绝不会和元限一般纠结自尊道义、单打独斗,所以他才请来了伤心小箭。他本已做好准备,今日的伤心神箭先天罡气,将以一石二鸟之法射杀两人,现在宋虚未到,令他失望许多。
王小石笑道,“许久未见了,白兄,我对你的惊神指甚是想念呢。”
白愁飞以悲天悯人的目光看着他,重复道,“宋虚呢”
王小石老老实实回答,仿佛还不知道自己的陷阱已被堪破,“宋大哥
当然去了另一条路。”
这话一出,白愁飞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嚣张狂放,冲破天空,好像惊起的飞燕,打破一切喧嚣。他一笑,身边的人也立马跟着笑,笑声此起彼伏,传播四野,荡开高高的青草,震散深深的雾气。
王小石为首的一群人默不作声,只看着他们笑,他們当然也只能看着,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明白。
这群蠢货怎么能明白我的谋划
白愁飞倏然收敛笑容,面目狰狞道,“另一条路那是死路,他踏上死路,真叫我遗憾而痛快。”
王小石道,“白兄说的什么意思,我并不明白。”
白愁飞不耐烦道,“那就是嗯”
话语尚未说完,白愁飞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他之所以有如此失态,是因为当王小石说完这一切后,一个人从他身后慢慢走了出来,那人说,“对这位小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