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于现状之辈,不知天下大变即至,怎能重用人才自然会埋没贤良。而我家爷则不然,他向来志高才大,只是时运不济,世事无常,素来为族内无志之小人嫉妒,因而籍籍无名。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殊不知昔日汉高祖、汉昭烈、后燕世祖武帝,皆是大器晚成,所谓数败不能挫其志也。爷这样的人物,蛰伏日久,只待时机正确,一日乘风而起,纵横寰
宇不过等闲,又怎会怠慢贤才但请夫人放心。”kanδhu5iá
这番话柔中带刚,软中带刺,令李忘尘也大呼厉害。阿朱先是把慕容复现在的状况甩锅给慕容世家的“小人”,又拿出刘邦、刘备、慕容垂等人作为前例,还阴阳怪气李青萝是识不得大鹏的小鸟儿,最后话归正题,说慕容复渴望人才很久,不会怠慢李忘尘,一番话说来是全无破绽,逻辑周全,足见她的聪明伶俐。
李青萝一时期期艾艾,也说不出来,只好冷哼一声道,“你这丫头,向来牙尖嘴利。”
阿朱嘻嘻一笑,“若是其他主子,阿朱定然不敢,只是夫人心善仁慈,阿朱才冒昧多嘴。爷,阿朱真是失礼,给咱们慕容世家丢了面子。”
这番话实在也说得任何人都没了脾气。
李青萝笑道,“你就拿准了我的性子。”
慕容复也面色舒缓,微笑道,“阿朱失礼,万望舅妈体谅。”
就这样,整个饭局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已被这武功地位都是卑微的小丫鬟三两句给化解了。
阿朱眼看如此,才暗暗松了口气,手里已捏着一把汗水。
李青萝转头看李忘尘,“接下来你和他们沟通,要去要留,全看自己的意思,却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
李忘尘点了点头,忍不住看了看阿朱,露出佩服地神色,小小拱了拱手。
阿朱愣了一愣,然后朝着他俏皮地眨眨眼睛。
饭局就这么开始并安静持续到结束。
李青萝又带着林诗音、李莫愁和阿碧去赏花,而李忘尘则与慕容复、王玉燕、四大家将来到偏厅议事,其中王玉燕是坚持留下的,李青萝也拿她没有办法,阿朱也留了下来。
李青萝这长辈一去,四大家将中的包不同忽然有话说了
,“爷,不知咱们这次过来,是要做什么事”
他是个身形甚高,神色乖戾的汉子,此刻露出茫然无知的神情,仿佛此前一路都在梦中,真不知道自己这次过来干嘛一般。
慕容复知道包三哥一向有自己的主意,当下笑道,“自然是好事。”
黑衣汉子风波恶大叫道,“我看是大事”
包不同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我瞧却是可笑之事。”说完哈哈大笑三声,“一个黄毛小儿,也拿出诸葛孔明的架势来了,要人以诚相待、三顾茅庐,怎不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舅太太说什么前途无限,我左看右看也不过是玩泥巴的臭小子,慕容公子已拿出了赤诚君子的度量,却不知你到底有没有什么才能了”
说罢便只等李忘尘的反应。
他自忖这下是突然发难,李忘尘年纪轻轻,必然面红耳赤。
却料不到的是,李忘尘神色平常,只摇了摇头,“包不同啊包不同,你真是白费了阿朱姐姐的一番苦心,复表哥手下有你这样的角色,只怕这辈子也大业不成了。”
又看了旁边慕容复一眼,“不对不对,若真是什么明主,当是约束手下,其实他令你如此肆无忌惮,自己袖手旁观,只怕内心也认同你的所作所为。这么看来,也怪不得任何人,复表哥你就当不得什么皇帝。”ǎknshμ5ξa
慕容复脸色再黑了下去,冷哼一声。
包不同大叫道,“非也,非也”
李忘尘忽然上前一步,“不用废话了,你们四大家将一起上吧,若不能将你们解决,实在是千句话也算多说。”
包不同脸上怒色一闪,眼珠子一转,又道,“非也,非”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李忘尘懒得多话,一踏步已闪身到他面前。以包不同的
六品武功,尚还不用他拿出斩铁草,只需并指为剑。双眸中的紫霞明玉之色流转混淆,一指贯穿而去,指尖透出半透明三尺气劲,戳点包不同的腰腹。
包不同只来得及怒骂一声,“老大老二老四不要出手”缩身点地,险之又险躲过一招,身后一座椅子咔嚓一声,被剑气掠过已炸成碎片,正待反击,面前剑气又到,扫他胸口。
包不同斜身后仰,又转身腾空一跃,左足点向房间梁柱借力,眨眼间起跳换向三个位置。这一番变化,已经是穷尽他的轻功变化,一时也令他自己暗暗得意。
但当他刚刚落地,尚未来得及喘气片刻,彻骨生寒的剑气又如影随形,那不紧不慢的姿态,仿佛是早早在这里等待一般。
包不同惊叫一声,一个懒驴打滚,难看无比地躲过这一招。
到此时不过三招,他已经是屡遭险境,满头汗水,不得不承认这黄毛小子武功比自己高了起码五六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