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
邀月呵斥李忘尘,转头看向怜星,眼神凌厉得像是一把刀子,“动手”
怜星低头道,“姐姐,咱们还是退去吧。”
邀月怒道,“给我动手”
怜星却装聋作哑,似乎完全听不到一般,侧过脑袋去。
气氛陷入了某种凝滞中。
一向唠叨嘴贱的李忘尘这回是真的住嘴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敛,变成了一种凝重。因为他忽然发现邀月的行为,好像并不会按照自己想象中那样发展,这女人竟然丝毫没有就此休战的意思她竟好似宁愿顶着小李飞刀的威胁,也要杀死李忘尘。
果然是神经病。
李忘尘暗叹一声,他或许能通过前世的了解到这个女人的骄傲、偏执和疯狂,以此成为自己设计陷阱的依据根基,但终究还是低估了对方的不正常程度。
这毕竟是个能玩“绝代双骄”游戏,玩二十年的神级无聊病女人。
现在还能战斗的众人中,卓非凡本来就是寻找铁骑银瓶顺手帮忙,乐得不战下去;石观音虽初怀杀死邀月怜星的想法而埋伏,但此刻却宁愿一切从未发生过;李寻欢深恨邀月的下手狠毒,可现在还是保全李忘尘要紧;西门吹雪倒宁折不弯,绝对不会接受邀月怜星肆意杀人之后离去,却已经被点了穴道;而李忘尘自觉打退了两人已是始料未及的好结果,毕竟差距过大。
而怜星当然也早就不想杀人了,而李寻欢能威胁到邀月的生命,则更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在所有人心中,这一战已战到了尽头,不应该再继续下去,彼此都应当偃旗息鼓、来日择战才对。
但是邀月却好像从未有过这个想法。
她就在那个“所有人”之外。
她的脑子里,好像从来
没有过“妥协”这两个字。
此前她的疯狂让她喝下了天一神水,令李忘尘大喜过望,可现在她的疯狂同样让她放弃权衡利弊,变成了令李忘尘头疼无比的执拗。
看着忽然装起了聋子的怜星,邀月脸上的怒意忽然收了起来,变成了一种漠不关心的木然,只淡淡道,“好,你此刻不愿意动手,接下来最好都不要动手。”
又转头看向李忘尘,这应当是她首次正视这个连先天都没有的少年。她的眼神很奇妙,也很认真,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李忘尘的模样,像是要将这个人记住一般。
邀月点了点头,风轻云淡地说,“我既然说过了要杀你,除非我死了,你就一定会死,你明白吗”
她说话的时候还是淡漠万分的,而不见丝毫狠戾、恶毒,但是李忘尘听在耳中,却只觉得比十万句咒骂更让人心惊胆战,整个人全身上下被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发末稍到脚底都是冰凉一片,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那是害怕。
李忘尘穿越迄今为止,从未有这么害怕过。
唐玉没有让他害怕过,林仙儿也没有,任我行也没有,朱无视也没有,原随云也没有这些人各自有各自的恐怖,不少人的智慧、狡诈、阴险、狠毒,其实都远远超过了邀月,可是李忘尘面对他们的时候,却从未觉得害怕。
这种害怕,甚至和邀月的武功都没有任何关系,就算她手无缚鸡之力,也绝对能让李忘尘心生畏惧。
这是超过了武功,也超过了智慧,涉及到一种“意志”层面的力量。
邀月想要杀死李忘尘的意志,竟比什么唐玉、林仙儿、任我行、朱无视、原随云等人加起来都要深、都要厚、都要浓、都要重。
草,这疯女人在发癫上已经无人能比
了
李忘尘知晓是自己触了她的霉头,只怕永无宁日了。
不过越到了这时候,他反而越能洒脱得开。
玄武定心法运转,一种由心而发由内而外的宁静舒展开来,阴郁的恐惧被名为勇气的东西一脚踢开,勇气充斥在全身的每一颗细胞,令李忘尘有种难言的舒心。
李忘尘目光如炬地看向邀月,咧嘴笑道,“你要大我好啊,来吧。以我的武功境界,能与邀月宫主拼个你死我生,真是大大的不亏有赚了。”
他说完这话,暗忖若邀月忽然袭击自己,不知道二叔能不能顶住,用眼角余光观测旁边的李寻欢,却是一愣。
原来李寻欢抿着嘴,瞳孔收缩,浑身肌肉紧张紧绷,额头上汗水密布,整个人都精气神都浓缩为一个点,已蓄势待发到了极限。大三合毕竟是大三合,就算邀月几经暗算强攻,真力大损,已不如全盛时期的一半,也还是能对李寻欢造成极大的精神压力。
再看向对面,邀月竟然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话语,只是以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李寻欢看去。
李忘尘站在两个人的中间,恍然大悟战斗就在这一刻开始了。
小李飞刀这样的武功,足以将整个武学对垒的体系推翻重构。常人战斗无非是斗技斗力斗智斗勇,为此有无数的神功绝学被创造出来,走出属于自己的道路,比如在技巧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