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青口中的黑山化工厂。
赵无极同样有些印象。
毕竟市里的化工厂,就这么些个。
他作为工原料的经销商,与那些化工厂的老板打过不知多少次交道。
“原来是江大海那个龟孙儿。”
对于那个人,赵无极比陈青他们还要熟悉的多。
话筒里,赵无极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也许,对于普通的打工人而言。
一个化工厂的老板,是不好对付的。
自古以来,就有贫不与富斗的说法。
但是对于陈家而言的大麻烦,在赵无极眼里却只是一个小问题。
甚至只需要一个短暂的电话,就能解决。
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作为全市最大的化工原料供应商。
赵无极,在那些民营的化工厂老板眼里,简直就是第二个爹。
别的不说。
万一哪天赵无极不高兴,把化工原料的价钱,往上抬一抬。
哪怕是每公斤上涨几分钱,对于这些化工厂的老板而言,都是割肉剜骨般的疼痛。
化工原料的需求,是很大的,少说也要以吨来计。
赵无极要是恶意提价,那些处在下游位置的民营化工厂,就必然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江大海虽说也是混子出身,年轻时候是个混迹街头的地痞流氓。
不过在赵无极的眼中,只要江大海还想干化工厂。
到了自己面前,就得规规矩矩的了。
“这件事情,我帮你们谈一谈。”
赵无极知道江大海的名声。
那样的人,确实有可能做出拖欠工资甚至翻脸讹诈的事情。
在确定了陈青的
要求之后,赵无极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对于他这样的人物而言,更看重的是自己的脸面。
既然陈青,救了自己的孩子,那这一份恩情便要想方设法的弥补。
而此刻,南浦镇近郊的一家化工厂里。
江大海正心满意足的坐在办公室里。
他架起二郎腿,把脚放在办公桌上,一只手盘着核桃,另一只手则翻看着这个月厂子里的账本。
等出完这批货,马上就有2万块的进账了。
到时候,把那个废了的机器再卖一手,还能再挣个几千块。
江大海一边盘算着自己的收入,冷不丁想起前几天刚被自己赶走的陈兆杰。
“那个小王八蛋的家里,该来人了吧。”
“再不过来,我可就得去找他们了。”
“十几岁的小屁孩,还敢跟老子要工资”
“不把你腿撅折了,都算我客气。”
用高工资的广告,对外招聘工人。
等过了几个月的试用期,再把人赶走。
这是江大海习以为常的手段。
在他这小厂子里工作的工人,就没有超过4个月的。
因此,当陈兆杰上门招工的时候,江大海几乎想都没想便收了。
直到工作了一个多月,迟迟不见江大海发工资。
陈兆杰就按耐不住,跟他提了提
一开始,江大海还想些谎话搪塞。
为什么他临时有事、厂里资金困难之类的轱辘话来推脱。
可是陈兆杰虽然年轻,但出来打工也好些年了。
一些基础的经验还是有的。
看着江大海始终态度模糊的样子,便直白的开始追讨。
这样一来,却逼得江大海不得不提早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一个
混子出身,滚刀肉般的人物。
年轻的时候,吃喝嫖赌也算是样样精通。
真要耍起赖来,就算是陈兆杰,也拿他没办法。更何况在一开始招工的时候,江大海就刻意留了个心思,以陈兆杰还差个把月才正是成年为理由。
拒绝拿出正式合同。
没有了合同作为证据,就算闹上法院,江大海也不一定吃亏。
原本江大海的心里还只是想要把那一笔陈兆杰的工资赖掉。
但好巧不巧的,工厂里的机器突然间坏掉了一台。
江大海这个化工厂本就不大,甚至只能算是家庭作坊。
工厂里一共只有三个车间,有六台机器。
对于江大海而言,坏了一台机器对于接下来的生产有一定的影响,但也不大。毕竟这些年,靠着这几个机器的生产以及对那些临时工的剥削,他早就赚回了本钱。
然而就在机器坏掉的时候,又遇上了陈兆杰辞工,讨要工资的事情。
更巧合的是,那坏掉的机器刚好在陈兆杰工作的机房里。
江大海作为陈青的混混,肚子里的坏心眼本来就多,他眼咕噜一转,就把机器坏掉的事情推到了陈兆杰的身上。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