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栗天没亮就到了薛府,教导乌兰花与薛小磊武艺后,护送他们前往大安慈寺。
“雷护卫,今日麻烦你了。”薛小苒骑上云青,驾着它缓缓往前。
“县主客气了,不用跑营地巡视,属下乐得轻松一天。”雷栗一张冷硬的脸笑出一口白牙。
薛小苒闻言,不由疑惑,“去营地巡视很辛苦么”
雷栗一听,知她误解,有些尴尬道“不是辛苦,属下的意思是,不用去面对一群训练得臭烘烘的男人们。”
“”
薛小苒哑然。
完了,要是殿下知道他口无遮拦的对县主说这些,怕不得剥了他的皮了,雷栗汗珠子就从脸颊边上滚了下来。
“这么热的天气,营地里也每天在操练么”坐在马车上的乌兰花从车窗内探出头。
“是,只要在营地,日常操练都是必须的。”
雷栗用衣袖随手把汗珠抹了去,被晒得有些黝黑的皮肤上有些泛红。
乌兰花瞧着他黑黝黝的肌肤,突然担心起来,转头看向薛小苒道“县主,您还是坐马车去吧,太阳太大,小心把您晒黑了。”
过几个月,县主就要大婚了,黑乎乎的新娘子就不大好了。
薛小苒抬头看看天空,早晨的太阳散发着柔和的金光,徐徐洒在一旁屋舍的琉璃瓦上,折射出淡淡黄光。
“没事,早上的太阳不晒。”
“可您过阵子要当新娘子了,晒黑的新娘子就不好看了。”乌兰花皱眉,继续劝说。
就是在他们村里,准备成亲的姑娘,都知道要在成亲前捂捂白,不下地少外出,尽量把皮肤养白些。
薛小苒一听,耳根就是一红,她嗔了眼乌兰花,正要说话,董明月骑着雪玉过来了。
“兰花啊,你太杞人忧天了,你瞧你们郡主,从药王岭一路骑马回来,也没晒黑几分,不用担心了。”
董明月骑着马与薛小苒并肩骑行,“你瞧,我倒是晒黑不少,回去的时候,被我娘教训了好久呢。”
她伸出手,与薛小苒对比,肤色果然略黑。
薛小苒抿嘴偷笑,“你娘骂你了”
“本来就不白,还要跑去晒,晒成黑炭,看你还怎么找婆家。”董明月捏起嗓子,学她娘骂她的语气。
薛小苒忍不住“噗呲”一笑。
“也没那么黑,就是健康的小麦色而已。”
“我娘可不这么看,她最近都不许我出门了,昨个说来你家贺喜,她勉强同意了,今天,是我爹和大哥给我打掩护,我才偷偷溜出来的。”
董明月压低声音,面带自得地跟她说道。
不远处,骑着红云的宝珠,不由扶额,哎哟喂,她的小姐呀,偷偷溜出来就算了,能不能别到处宣扬呀。
薛小苒被她逗得哈哈直笑,“那你回去不得又挨骂呀”
“挨骂就挨骂好了,我娘刀子嘴豆腐心,给她骂骂有什么关系。”董明月看得很开,
“我娘呀,从小就是扮黑脸的,我爹和我哥他们护着我,她也没辙。”
董明月和她嘀咕起她小时候,如何捣蛋,如何让她娘气得跳脚,然后她爹和她哥如何帮忙灭火。
薛小苒听着,就笑了一路。
董将军与董夫人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感情特别的好,董夫人生了二个儿子,一个女儿,董府后宅没有妾身也没有庶出的子女,一家人的感情很是和睦,羡煞京城内一众后宅女眷。
出了城门后,她和董明月换了雪玉,车队继续往大安慈寺的方向走。
大慈安寺坐落在西郊一角,需要转上好几道弯路。
进入八月,路旁的麦田已经金灿灿一片。
金色的麦穗随风起伏,漾起一层层金色的波涛,空气中飘散着麦子清香与泥土的芬芳。
看着两边的麦田,骑着雪玉的薛小苒心情很是舒畅。
“我以为,京城好久不下雨了,会影响农作物的收成呢。”
“今年北地的雨量确实偏少,有些作物是会歉收,不过还好,南方的稻谷今年收成比往年好些,两边均衡一下,对于民生影响不会太大。”雷栗解释道。
关乎民生问题,一群人都听得很认真。
正说着话,身后传来了马蹄急驶的声音。
雷栗眉头一蹙,谨慎地转头看去。
只见三匹快马从远处驶来。
为首的一个男子,一身白衣,身姿翩翩,风姿不凡。
“他怎么来了”
薛小苒也瞧见了。
“哇,好俊俏的一个公子哥呀,小苒,那是谁你认识”董明月轻呼一声。
“他是婉娘的大哥。”薛小苒笑道,“以前不是说过么,婉娘与她大哥很像,你瞧像不像”
董明月定睛一看,那双斜长的凤眸,和精致的五官,与孟婉娘可不就是很像么。
“他就是婉娘的大哥呀,那个苍郸城第一美男子,果真是俊逸非凡呀。”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