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苒澄蜷缩在摇床中间,哭声像是小猫儿一样又细又轻,一张小脸因为憋气涨的通红。
李筠桑心疼不已,赶紧将孩子抱了起来,搂在怀里轻声哄着,焦急的看向宿云:“春阳呢?快去叫钱娘子!”
宿云忙应声出去。
听到怀里孩子的哭声,李筠桑的一颗心像是被一把大手紧紧揪着,看见钱春阳过来像是看到救命道菜一般:“你快来看看!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哭成这样?!”
钱春阳赶忙低声道:“姑娘别着急,先把姐儿放下来,让奴婢好好看看。”
李筠桑依言照做,将苒澄放到了床铺上。
只见钱春阳上前轻轻的捏住了孩子的手腕,凝眉探听着那脉象。
孩子的腕脉本就不好掌控,钱春阳把完脉之后又去看苒澄的脸色,见她双颊涨的通红,哭声越发细弱,不免叹声道:“姑娘,是姐儿体内的毒素在作怪,让姐儿觉得疼了。”
李筠桑一听,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那,难道任由她这么疼着?”李筠桑双眸蓦的红了些许,“她才这么点儿大……”
钱春阳安抚道:“姑娘莫急
,奴婢这就去调一碗安神汤让乳母喝下,然后给姐儿喂奶,或许能减轻些症状。”
李筠桑掩下哽咽之意,低低道:“好,你去吧。”
钱春阳不可能看着苒澄这样还无动于衷,这么说就代表着,也只能用安神药来让苒澄睡着,减轻些许痛楚了。
熬药的时候,李筠桑一直抱着苒澄在屋中走来走去,手都酸了也不肯放下,想着能为她分散一些注意力。
但是苒澄靠在李筠桑的怀里,哭声断断续续的就没停过。
李筠桑也忍不住泪湿眼眶,宿云见状上前轻声劝慰道:“姑娘,不如还是让姐儿躺着吧,您也休息休息。”
“没事。”李筠桑轻轻吸了吸鼻子,“去看看春阳的药熬得怎么样了。”
钱春阳那边动作手脚极为麻利,很快就熬好药汤给几个乳母喝下了。
到了苒澄平日里吃奶的时辰,几个乳母到屏风后头去了,李筠桑这才坐下。
苒澄吃过了奶,没多一会儿竟然也就真的不哭闹了,李筠桑惊喜的跑去看,只见苒澄的神色平静了很多,躺在摇床上睡得很是香甜。
“这个安神药见效倒是快。”李筠
桑轻叹,见几个乳母因为安神药的缘故也都神情倦怠,好好的谢过几人之后叫她们去歇息了。
钱春阳神色凝滞:“但姑娘也清楚,总这样下去,其实也不是办法。总得赶紧研制解药才是呢。”
李筠桑颔首,看向外面的沉沉天色。
第二日就下了一场秋雨,不过可喜的是魏冉也冒着绵绵细雨来了,带着一身的寒气,看上去比之前满月宴来的时候清瘦了许多。
“我还想着,魏小侯爷是怕麻烦,不肯上山来。”李筠桑忙请人进正堂坐下,“没成想今日您就过来了。”
魏冉笑着斜睨她一眼:“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给你解决麻烦不是有求必应?”
这话叫他说的揶揄,但李筠桑听着不知道怎么的莫名品出几分别的味道,她没往深处想,只笑道:“小侯爷来的这个时辰也怪,刚过了正午……不知道您用饭了没?我让下人去准备点心来您先尝尝?若是饿了,到时候尝尝庄子里厨娘的手艺。”
魏冉轻笑:“那感情好,我就是奔着有饭吃来的。说吧,到底什么要紧事儿,要我去把纪斯年找回来?”
他从来
不是个拐弯抹角的人,李筠桑也不是,直截了当的开门见山:“苒澄得病了,不,确切的说,是中了一种非常罕见的毒。所以才需要纪先生回来,为孩子制作解药。不过如今纪斯年行踪成谜,我又在山上没有什么办法,只能请魏小侯爷去山下帮我找找这人了。”
“此事简单。”魏冉不假思索,半晌后又想起什么,笑呵呵的看向李筠桑,“不过你怎么没找谢辞?他也一样能找到纪斯年。”
李筠桑看了眼屋外,见无人过来,飞速道:“侯爷如今忙着,我不好打搅他的。而且这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个——我不想让他知道苒澄是被谁下的毒;但侯爷的性子,只要知道了这件事,想来一定会刨根问底。”
魏冉失笑:“你不怕我刨根问底?”
李筠桑无奈一勾唇:“正是因为知道您不会,这才烦请您过来一趟。”
其实李筠桑信上已经说明了的,也叫魏冉不用特意上山,答应就原回送信来,不答应就算了,李筠桑也没料到魏冉会真的这样舟车劳顿的上山。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反而不好让你失望了。”
魏冉轻轻哼笑,“我知道了,此事我不会告诉别人,也会尽力为你去办。”
说着,魏冉起身似是准备离开,李筠桑忙随着他起身挽留道:“魏小侯爷,不如留下晚上一起吃个席面再走?”
“不了,我还有事。”魏冉背对着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