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皇帝似乎心情不错,裴皇后紧绷的神经这才微微松了下来。
她抬眸盈盈的笑着看向皇帝:“陛下何故这么晚来交泰殿?不是说召了薛静妃侍寝吗?怎的没去陪薛静妃妹妹?”
“梓潼这不也没睡?”皇帝轻笑,径直朝着内殿走去,“朕本是要去薛静妃的披香殿,路过这里见你宫内烛火未熄,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裴皇后面上闪过一点勉强的笑意:“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前些日子因为担忧苒澄郡主身子未愈,夜夜不得安枕,如今虽然过去几天了,却坏了睡觉的时辰。”
“皇后心慈,还惦记着那孩子。”皇帝面上的神色淡淡,带着一点似笑非笑,叫人看不懂他的情绪,“朕倒是也担忧苒澄,在庄子上过得好不好,吃的好不好呢?”
裴皇后拿不准皇帝的意思,只得如实道:“想来,谢侯夫人会安排好一切的,那毕竟也是她亡姐的亲生女儿。”
皇帝不置可否,忽的转移了话题:“说起女儿家来,朕倒是想起一件事。朕如今育有三个公主,灵阳乃是朕心头最爱,又是由你抚养,在朕心中与嫡公主一般;这灵玉和灵玥呢
,虽说是庶出,但到底都是女孩儿家,朕也是怜惜的。”
只见皇帝似是唠家常一般的,悠悠的说着,“灵玥年纪还小,且生母位份不高,也不着急,将来找个差不多的好人家就是了;只是这灵阳和灵玉都到了年纪,尤其是灵阳,十六七岁了还未选驸马,朕心中着实着急啊!”
说着,皇帝笑吟吟的看向皇后:“不知道梓潼可有了主意了?”
裴皇后心中一动。
她不知道皇帝今日突然提起这件事是为什么,但很想抓住这个机会给皇帝上上眼药,可碍于皇帝一向心思深沉,连她身为发妻都不能时时窥见其心意,又迟疑下来。
“梓潼可是有了好人选了?不如告诉朕,也让朕听听。”皇帝微微眯眸,看着裴皇后。
裴皇后拢在袖中的手微紧,半晌后心一横,语气委婉的笑道:“这,臣妾也是极为疼爱灵阳的,且她年幼受封,早都有了封地,这夫婿一则上很是难选。说句不怕陛下笑话的,当年臣妾还想过要匹配还是世子的谢侯呢,如今想来,也是不大可能了。”
说着,裴皇后小心翼翼的觑一眼皇帝的表情。
只见皇帝似是
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弯月,沉吟一会儿悠哉道:“嗯,子笙人品出众,又是世家出来的孩子,当时的确与灵阳匹配。”
语罢,皇帝不再说下去了。
裴皇后的一颗心不上不下的被吊着,搞不懂皇帝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还想再说,却被身后的崔余容轻轻的拽了拽袖子。
“如今,还是看陛下的意思吧。或者臣妾改日问一问灵阳,看她自己有什么主意。”裴皇后得了提醒,也自知不能继续多说下去了,否则就是试探君心,转了话题。
闻言,皇帝笑了一声:“那也好啊!你先问问,这不光是灵阳那边,灵玉你也一道给问问,薛静妃那里也问了朕几次了,对灵玉的终身大事很是操心,皇后可不能偏心啊!”
“那是自然。”裴皇后笑着颔首,“臣妾,也当灵玉一样疼爱的。”
皇帝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拔腿便走了。
裴皇后跪下相送:“恭送陛下。”
看着皇帝的身影出了交泰殿大门,裴皇后微微咬牙:“薛静妃……广宜还不满十五呢!她急着做什么?”
崔余容扶着皇后坐下,轻声安慰道:“娘娘莫动气。您有
不是不知道,当年薛静妃还是九嫔之一尚未封妃,可就对还是世子的谢侯动了心思了,一直想让广宜公主招谢侯为驸马,若不是陛下一直不应她,谁知道薛静妃还能做出什么来……”
“那个贱人,痴心妄想!”裴皇后眼中闪过狠厉,“安平虽不是我亲生,但到底在我身边长大,我之亲女一般,难道还要什么好事儿都便宜了那庶出的贱人!”
崔余容赶忙安抚皇后,端来茶水叫皇后消消火:“既然陛下让娘娘帮着看,那娘娘看看就是了,左右现在还未成事,薛静妃和广宜公主就算是还存着招谢侯为驸马的心思,也不能啊!”
“哼,她们休想!”裴皇后冷哼,将茶盏砰的一声放到了桌上,“你去给容妈妈她们回信,叫她们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被发现!等本宫料理了薛静妃这边儿,再想法子腾出手来料理这件事!”
崔余容应了一声下去了。
然而隔日,裴皇后方用过早膳,皇帝的旨意传了过来,裴皇后险些气的失了体统。
“什么?薛静妃封了贵妃?”
与此同时,东丰庄上,李筠桑得了消息,正是贺言那边收到的飞
鸽传书,谢辞叫人送过来的。
李筠桑听了很是惊讶:“可有什么缘由吗?”
“宫内的消息,意思是说,薛静妃所出广宜公主即将及笄,要与安平公主一道择选夫婿,便升了薛静妃的位份。”贺言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