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闱结束,放考生出考院之日,李筠桑特意早早的去找了蒋姨母,收拾的精神立整的去考院门口等待甘修竹。
甘修竹从考院出来,整个人像是都瘦了一圈似的,淡青色的长袍在身上松松垮垮,神色也十分的疲惫。
但看到母亲和李筠桑一同来接他,甘修竹的面上露出几分惊讶,随后便忍不住笑起来,快步上前连忙扶住了蒋姨母,看向李筠桑。
“母亲和表妹怎么一起过来了。”甘修竹微叹,“这几天倒春寒冷的厉害,实在不必跑这一趟。”
李筠桑笑吟吟的道“这不是想提前过来恭贺表哥吗正巧,您妹夫可是说了,晚上在家中,咱们小聚一下,办个家宴呢。”
对于李筠桑的这个表兄,谢辞比李家那几个还看重。
主要是甘修竹寒门出身,一路考上来也算是勤勤勉勉,谢辞很是看好。
李筠桑也有意让甘修竹跟谢辞多接触接触,届时对甘修竹也是帮助,若是将来甘修竹有幸能够在官场大放异彩,对于谢辞也是助力。
“实在是太麻烦表妹了。”甘修竹很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好让你和侯爷”
“你也别过谦了。”蒋姨母拉着儿子的手,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神情笑眯眯的,“就当是给你表妹撑腰,将来你做官了,你表妹在夫家也抬得起头来。”
出了考院的考生,都有无限的可能,甘修竹如今被称为香饽饽也是不足为过的。
李筠桑敏锐的发现,甘修竹出了考场,蒋姨母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像是多年隐忍终于扬眉吐气般。
看来,蒋姨母和甘修竹都对这次春闱极有信心。
“姨母说的是呢,表哥可别过谦了。”李筠桑笑眯眯的说着,叫两人上车,“走吧,家中什么都备下了,今日就让我给姨母尽一回孝心,表哥也好好放松放松。”
李筠桑热情邀请,甘修竹也不好再推拒,上了马车,一路往侯府赶去。
小红等早都按照李筠桑的吩咐备下了,李筠桑等人刚进了花厅,小红就赶忙着人上了热茶和新做的果子来招待,蒋姨母看着东院内不少下人,都对李筠桑十分遵从,这才放了心。
“我想着姑娘年纪小嫁进了这家,恐怕有不少难为的地方,如今看来,姑娘应当还算是称心趁手”蒋姨母不免低声叹息问道。
李筠桑宽慰道“姨母放心,我一切都好,主要是”
说着,她忍不住甜蜜的笑了笑“侯爷很尊敬我。”
谢辞对她已经不止是尊重了,几乎是疼爱。
只是这样的话,却不好在蒋姨母和甘修竹等面前大喇喇的说出来。
蒋姨母瞧着李筠桑的面色也知道李筠桑过得不错,唏嘘道“瞧着你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前段时间出了那么件事,实在是吓人。”
“如今也就都好了。”李筠桑轻叹一声,“总算是好好的解决了。”
几人说了会儿话,前头的长随便来报谢辞回来了,蒋姨母下意识的就要起身去迎接,被李筠桑给按住了,叫她稳坐,自己出去迎了谢辞回来。
谢辞走到门口,思及自己官服未脱不适宜见长辈,又跟李筠桑说了,从侧门进了内院,换了衣裳才过来。
“见过姨母,表哥。”谢辞的态度很是谦恭,俊容之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表哥大考完毕,实在辛苦了。”
蒋姨母原本还有些紧张,看谢辞这谦谦君子的样子,不免多了几分好感,连连点头应着。
甘修竹看着谢辞,也不免放心了许多,他将李筠桑当做自己的妹妹,看着谢辞也是带着审视的态度,见他身居高位又如此客气,越发安心下来。
“谢侯客气了。”甘修竹浅笑一声,“不过大考结束,我也的确松快一些。”
谢辞对甘修竹的不卑不亢也有些看好,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谢辞顺口问起卷子上的题,两人倒是越发的投契。
李筠桑乐见其成,借口去看看厨房,同蒋姨母一道出去了。
“侯爷这人外头说他桀骜,实则是个君子。”李筠桑忍不住夸了自家夫君一句,搀扶着蒋姨母在院子里闲逛,“姨母放心就是,让他们好好单独聊一聊,将来表哥中了,在朝为官,可就是他们男人之间的私交了。”
蒋姨母深以为是,便也放下心来同李筠桑逛园子,李筠桑想起自己的那只小猫,不免带着蒋姨母去瞧了一眼。
“哎哟哟,这小狸奴,真真是可人。”蒋姨母也是个好性子的,见了团儿爱不释手,抱到怀里揉了又揉,似是感慨的回忆道“我想起你娘身边曾经也养了一只狸奴,也是这金丝虎的模样。”
李筠桑听了不免有些微微的伤感,蒋姨母说着,又不忘低声问她“姑娘可有打算,去金陵找那东西”
闻言,李筠桑也肃穆了不少。
“原本找簪子,是想找找看能否有解了我身上余毒的线索,如今侯爷身边的一个大夫为我研制出了解药,我倒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了。”
李筠桑有些微微的懊恼“想来还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