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懵然的看着她,半晌才忙道“夫人您说就是”
李筠桑看了春分许久,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干脆把原本想好的话咽了回去,只道“如今后院的几个,也就金姨娘稍微安稳一些,尤其是那个聂姨娘,实在是个棘手的人物。”
春分愣愣的看了一会儿李筠桑,下意识觉得她想说的不是这件事,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知道顺着李筠桑的话低声献计道“聂姨娘乃是几个姨娘中对夫人您最不恭敬的,夫人何不趁着如今与侯爷正情浓,想个法子料理了她”
“她的来历不凡,此举恐怕不妥。”李筠桑倒是多了几分真情实感的头疼,“我也不是要说什么。你今日同我说,元宋宜往侯爷的房中去了,以后见着她,你也稍稍恭敬些,她到底是有大夫人撑腰,不可怠慢了。”
这下春分再无疑心,只忿忿道“夫人的话奴婢自当遵从的。只是那元宋宜实在太过放肆,就那么大喇喇的往正院来了,表明了是要勾引侯爷。”
李筠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道“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我知道你是个有成算的,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岔子。”
“奴婢知道。”春分以为李筠桑的“要紧事”就是这个,当下便毫无芥蒂的扶着李筠桑往东院去了,“只是姑娘也得防范着,若是元宋宜先有了身孕,她又是贵妾,将来难免威胁您的地位。”
这话里的潜台词不能再明显了,李筠桑也只得含糊的应了一声。
回到东屋,谢辞已经让人把李筠桑搬到西屋的东西又拿了回来。见她回屋,便让丫鬟去传膳。
“祖母都说了什么”谢辞一边上前揉了揉她的脸,一边低声问道。
李筠桑叹一口气,将丫鬟遣散,毫无保留的将药的事情同谢辞说了。
谢辞闻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轻哼一声道“难道你没同祖母说我之前同你说的话”
“就知道你要这么问。”李筠桑无奈的笑看他一眼,“那话要是落在了祖母的耳朵里,不定她老人家怎么想呢,且再缓缓的吧。当务之急,家中要忙的事情就是敛哥儿上学的事儿;外头纪先生的事情,还没个定论呢。”
李筠桑神情惋惜“听说那郭姑娘已然回去了,此事真的没有回头路了吗”
那日谢辞去到魏冉的府中商议事情,她乱七八糟的听了一耳朵,也根本没听出关于纪斯年的事情,只有谢辞的特殊身份。
而且,听两人的话头,似乎朝中要有变局。
“办法,其实有。”谢辞的神色变得凝重,“只是这法子十分的冒险,虽然我与斯年相识多载,我却也是不敢冒这个风险的。”
“什么法子”李筠桑微微蹙眉,“不管什么法子,商议商议,总能将风险降低的。”
谢辞没有瞒着李筠桑,只道“若是斯年愿意,那就只能偷偷的给郭姑娘下一剂药,将她偷出来。可是这样,郭姑娘自己定然是不愿意的。将来她与斯年两目相对,怕只剩怨恨;况且郭家无缘无故的丢了一个人,想来也是要乱一场的。”
李筠桑咬唇“这个法子的确是,不妥。”
若是郭琰同意,那就算是冒险,恐怕纪斯年也是会去试一试的;可是按照谢辞这个说法
“罢了,纪先生如今也没说什么,想来自己也”李筠桑还是忍不住叹息,“改日去看看他吧,聊做宽慰也好。”
两人止了话题,一同用饭。
桌上果然多了一道李筠桑要的花雕炖蒋腿,味道咸甜,颇为开胃。一向饭量小的李筠桑都忍不住多吃了半碗饭,最后撑得靠在软榻上半晌都动弹不了。
谢辞笑的不行,他一向是北方的口味,不爱吃米饭的,今儿看着李筠桑胃口大开都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饭,见李筠桑撑得这样笑的止不住。
“别笑了”李筠桑羞恼不已,“我从来没吃这么多过”
李筠桑的饭碗比谢辞的小一圈,一碗半都不敌谢辞的一碗饭多,只是谢辞瞧着她与往常不同的贪吃,觉得可爱有趣的紧。
饭后吃了茶,两人一同去暖阁逗弄团儿,谢辞自然是见到了谢敛做的那个“猫爬架”。
“这就是你说的猫爬架”谢辞颇为诧异,“敛哥儿的手很巧。”
李筠桑瞥他一眼,忍不住哼哼“你还说呢之前你可是说好给团儿做东西的,如今都开春了,怎么还没做成呢倒是让儿子做。”
谢辞言笑晏晏“做,怎么不做可是如今猫爬架已然有了,还要给这小家伙做什么”
闻言,李筠桑仔细的想了想,眼睛一亮“做个藤球玩儿吧就用麻绳和开春的藤条团一个,不过要等些日子了。”
李筠桑一边说着,一边抱起团儿来逗弄,娇声道“团儿,你爹爹要给你做小玩具咯到时候他若是不做,就咬他”
团儿粉嫩的小鼻子抽动了一下,伸出舌头轻轻的舔舐着李筠桑的掌心,腹部的咕噜声不断,显然是十分舒适的。
而谢辞却是笑的差点仰过去“爹爹你让我给狸奴当爹”
“怎么当不得”李筠桑唬着脸噘嘴,“我是她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