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儿子给团儿做了一样东西,拿来给您看看。”谢敛收回思绪,转而说着,观察了下李筠桑的脸色。
李筠桑微微惊诧,笑道“是什么”
谢敛着人回去,下人搬过来一个用粗壮树枝扎成,如同盆景一般的东西。
李筠桑惊诧的左右瞧了瞧,反应了过来,乐不可支“这是猫爬架”
“之前听母亲提及,儿子想了想应当就是这样做的。放到侧屋好让团儿自行玩耍,也能少摔点东西。”谢敛眸子弯了弯,随着李筠桑笑起来。
“真是有心了。”
李筠桑忍不住感慨着。
自从团儿稍微长大了一点之后,在暖阁爬上爬下从无一日停歇的。为着这边没有专门的兽医,又不能驱虫打疫苗,李筠桑不敢让团儿出去乱跑。
可小猫的性子哪闲得住,日日跑来跑去没个安宁。
思及此,李筠桑不免笑着道“你说起这个,前些日子它还打翻了一个花瓶,气的我过去抱起来,又舍不得揍了。现在有了这个,说不定能让它发泄发泄多余的力气。”
谢敛也应了一声,着人将那架子搬去了暖阁。
知道谢敛是想让自己分心高兴高兴,李筠桑也不再冷着脸了,不由得笑道“不如这样吧,过两日天气好了,我带你回一趟外祖家,你也去拜见拜见他们老人家。”
“是,都听母亲的。”谢敛起身拜过。
跟谢敛坐着说了会儿话,又去看了一趟团儿,二门上便有人传话过来,谢辞下朝回来了。
李筠桑没有留下谢敛用中饭,让他自行回去吃。
今日她还有事情要跟谢辞商量呢。
谢辞不多时便进了房门,神色淡淡的,脱了大氅方才看向她,顿了顿道“上午你说有事跟我说,什么事”
“是前儿个去东宫的时候。”李筠桑端正了神色,“跟安平公主有关的。”
“三公主”谢辞头疼起来。
昨天的事情还没说开,今儿又说起安平公主的事情来。
李筠桑郑重的点点头,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可能,给你惹麻烦了”
万万没想到李筠桑会说这么一句话,谢辞都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筠桑抿了抿唇,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同谢辞说了。
“那诗文真的是我,从一本书上看来的。只是那本书如今早都不知道被我弄到哪里去了。”李筠桑自然不好直说,只得咬死不承认,“如今公主要我拿出那本书去给她看,我也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了。”
谢辞实在没想到事情是这么一个开展,顿了许久才轻叹一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原不是什么大事。”
“真的吗”李筠桑心头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很快又迟疑起来,“那,那要怎么解决”
安平公主从礼法上来说君,她李筠桑是臣,若是骗了安平公主,她可是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改日我亲自上门去见她。”谢辞不大在意似的,“同她说那书被我弄丢了就是了。”
闻言,李筠桑的神色僵硬了下。
手好像都霎时间变得更加冰冷了,李筠桑许久才有些艰难的挤出一句来“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啊。”谢辞轻松的说着,“她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一股无名怒火涌了上来,冲击着李筠桑这几天有些脆弱的心。
她看着谢辞,冷笑差点溢出来“侯爷自然是有面子的,只是这件事是我犯下的错,是我蠢了,不好让侯爷去卖这个面子的。”
李筠桑的语气变化太大,谢辞不免看向她,微微挑眉,似乎有话要说。
而李筠桑没有给他机会,只冷淡道“我已经有法子了。拿书的内容我大抵上还记得,可以还原出来,到时候可能需要侯爷为我找一位能够印刷书籍的人来,装订成册便是。”
语罢,李筠桑起身朝外走去,一边出门还一边招呼丫鬟“把我的东西搬去西屋,我的书桌在那边。”
直到李筠桑的声音落下去了,谢辞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来到了西屋。
西屋便是李筠桑刚嫁过来,谢辞还未回家时住的屋子,见李筠桑有回去的意思,谢辞有些急了,忙进去一把扣住了李筠桑的手腕“怎么了”
“没怎么,我要把书页赶快还原出来了。”
李筠桑态度之冷是谢辞少见的,看着对方淡漠的没有一丝感情的侧脸,谢辞也有些烦躁起来。
近日为着六皇子封侧妃的事情朝中吵得不可开交,不外乎是因为郭家名望虽盛,但却没有什么高官在朝中,而且那位郭琰二小姐的身份也被扒了个精光,都说她不适合成为皇子侧妃。
而皇帝却像是铁了心,甚至让皇后派了宫中的尚宫和嬷嬷前去教导。
这举动一出,朝中的太子党十分敏锐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上奏的更加凶猛。
他回来之后,又要面对聂玉芳
谢辞轻轻阖眸,半晌后伸手捏了捏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