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妨轻笑一声“怎么会呢。金姐姐说话总是这么风趣。”

“好了聂云妨，还端着你那副女主人架子呢”金氏讥讽的看着她，“不说你的身份根本够不上当主母，如今都已经有了主母了，你这样子还装给谁看呢”

话音落下，朱氏上前轻轻拽了拽金氏的袖子，低声道“好了，走吧。”

金氏不依不饶，瞪了眼朱氏“不用你管你赶紧回去，天寒地冻的，你那没二两肉的身子能扛得住什么”

说着，她讥笑的看向聂云妨“我今儿就把话说明白了。既然主母来了，我在这院子里一天，就听主母的话，你听不听我管不着，但你也管不着我”

“是吗”聂云妨微微的笑，“金姐姐说的是啊，我自然是管不着的。不过金姐姐也太咄咄逼人了，你想抱主母的大腿”

她轻声一笑，完美的无懈可击的面容此时总算是多了几分淡淡的嘲弄“你觉得主母，能容得下你”

“你管得着吗你”

金氏容色艳丽，说话也很是泼辣“人家是正经的高门贵女，年纪虽小，但人家那是接受过正正经经的教导的。如何当主母，如何统御仆奴，那都是拿的起来的你，你是个什么一个让人玩够了的破鞋，送到这家来，凑了一副趁手头面，就想重嫁一家做你娘的梦吧”

聂云妨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了冷淡。

一旁的岑氏垂眸敛目，轻轻的拽了拽聂云妨的袖子，低声道“走吧。”

聂云妨无言的盯了金氏许久，这才微微一笑，甚至还屈身行了一礼“看来金姐姐今日心情不好，那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说。”

语罢，聂云妨和岑氏一同离去。

朱氏没走，这会儿才来拽金氏的袖子“你何苦的为了新来的主母跟她把脸撕颇若是主母将来被这个聂云妨蒙蔽，并不能庇佑你我，那又该怎么办”

“害，都说你是个明白人。”金氏比朱氏稍稍高一点，走在她身侧倒是为她挡去了不少风雪，“今儿主母给了我们几个一人一副礼物，你可知为什么单单给聂云妨的那般名贵”

朱氏懵然“不是说，从前见过，也知道她的辛苦”

“什么啊。”金氏唾弃的轻哼，“她之前小产，闹得满府皆知，当时还闹到未出阁的主母眼跟前去了”

“什么”

朱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这是听谁说的”

金氏得意的瞥她一眼，无比顺手的挽住了朱氏冰凉的手“你这身子不好，刚怎么不回去手都冰凉。”

“别卖关子”朱氏嗔怪的看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是听一个妈妈说起的。”金氏神秘兮兮的说着，“当时主母还做姑娘呢，到府里来给老夫人请安，据说那时候两家本就有意结亲的，主母虽也知咱们侯爷后院纷乱，但没说什么，跟侯爷的往来一直很多。那日过来做客，就在前院，聂云妨搭了大夫人的路子，上去伺候了”

这样的事情，对于她们这样命都握在别人手里，游丝牵线般的妾室来说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聂云妨的胆子也太大了”朱氏一改清冷外表给人的不好相处之感，又是震惊又是不敢置信，“当时，主母才几岁，难道没有动气”

金氏得意的哼哼两声“这不就是我投靠主母的地方小小年纪，不高兴是自然的，只是人家一言不发，世子就动了气发了话，实打实的护着主母。让聂云妨扶大夫人下去休息呢”

朱氏也很是诧异。

“照你这意思，你是说侯爷跟夫人情意相通，是而侯爷什么事都会护着夫人，将来跟着夫人总没错”

金氏闻言不免一点头“这是自然。不过啊，我还没说完据说当时聂云妨跪下，要主母吃她的妾室茶，主母虽然不高兴，但还是扶了聂云妨，说什么，我们两家并没有定下婚约，我将来也不一定能不能进你们侯府，还是不要毁名节的好。说实话，一个小姑娘，能做到这个份上，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了。”

“那不尽然。不是说咱们主母，在闺中本就是庶女许是察言观色的久了，做事也格外妥帖一些。”朱氏揣度着道。

“你这就眼皮子浅了吧人家虽然是庶女，但是深得他们府中大夫人的宠爱，就连如今当景王妃的五姐姐回门，给满府的人备了礼物，还不忘给她也备一份当嫁妆。”金氏啧啧感叹，“而且还记为了嫡女，养在嫡母名下，你觉得她跟庶女有区别没”

朱氏不敢多说什么了。

如此一个人，有庶女的谋略和城府；又有嫡女的气度和靠山，嫁到这里来也算是门当户对，将来这府中，还有别人的事儿吗

“你说的对。”朱氏被这么一提醒，深以为然，“咱们以后还是要规矩一些才是。”

说着，她又埋怨道“聂云妨如今也算是大权在握了，而且还给侯爷怀过孩子，多少也是有些分量的。你也别太过了，今日那话，实在说的难听。”

金氏闻言，轻轻哼了一声，眸中很不以为然。

她没多说什么，朱氏也没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