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的眸光,带着丝隐晦,快速眨动眸子,将眸中复杂的光芒收入眼底,平静地看着她的肚子。
眼看四个月的胎儿,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伸手出,轻轻用力按压,只见柳颜下体刚止住的血,又开始冒出了血。
华筝立即收回了手,伴随而至的还有柳颜的吃痛声。
不敢再有动作,深邃的的眸光中,没有半点的光亮,呆滞中,神情沮丧。
喜儿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惊动到还未有所察觉的柳颜。
其实华筝不说,柳颜也知道不妥了,因为上次华筝所针之后,很快便把针给收了起来。
现今,针还在她身上的穴位上扎着,哪怕华筝掩盖得再好,还是让她有所猜想。
带着绝望的声线,眸光空洞地看着轻薄纱幔的床顶,颓废地问道“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华筝没有回答,观察了一会,确定不再出血之后,试图收针。
结果刚收起三根,喜儿惊恐,声音就像拉满弓的弦,就怕双手捂住嘴松开,声音就像箭一般,飞射而去。
瞳孔急速的收缩,骇人的神情,足以让华筝知道情况到底有多糟。
锐利的眸光落到喜儿的身上,见其拼命的摇头,似乎是在告诉华筝,她不会说,不会说
华筝再次将金针回落到原有的穴位上,原本由喜儿查看情况的事情,则转由黄依去查看。
见她点头后,华筝方敢轻轻地吁了口气。
额头不知何时冒出来虚汗,心情瞬间低落,何时起,华筝竟然对这种情形十分厌恶,也十分愤怒。
没有过多的言语,平复了一下心情,用着平常不过的口吻道“血止住了,暂时不会有性命危险,你好好躺着,不要动,可以适当的喝些红糖水,或者喝点清淡点的汤,我去去再回来。”
华筝刚站起,转身,手被人握住,那期盼的眸光,带着泪花闪烁,微颤的声音伴着恐惧和不安,“华筝,我是不是真的会死”
转握住柳颜的手,许是秋日转凉了,身上的衣裙被脱去,被子又不能全盖,因为身上还扎着针,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又许是失血过多,气血供应不足,手脚发冷。
也许什么都不是,是被吓得全身哆嗦,发寒
“只要你乖乖的别动,现今都不会有事,我就在外头,有什么事,让喜儿唤我便可。”
华筝的话就像带着魔力一样,瞬间让柳颜安下了心,折腾了大半天的她,再加上失血过去,没一会,便撑不住,睡下了。
黄依花了好大一会功夫,从柳颜的手里,把华筝的手解救了出来。
再次见到华筝,已是将近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正在院子外头焦虑等待着的众人,立即迎上,。
其中耿安容最为心急,立即问道“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华筝不想说,可是却又忍不住想要说,但钟森适时出声,变相而回了,“国公夫人,世子妃殿下的身子,您也请了不少大夫看过了,若是真能两全齐美的话,您又何需找本门主及我的徒儿呢”
“若是连你们也保不住,那跟一般的大夫又有何区别,医宗又有何了不起的,还不是一样。”关心则乱,口无遮拦,得罪的却不止是钟森和白玉子,就连医宗也一同被她污辱了。
严彬熟知妻子的脾性,无法泄了她的心火,也唯有替她请求愿谅。
可是这对华筝而已,已是不痛不痒的事了。
没有理会耿安容,也不在意她所说的话,专心一致的将心思放在柳颜的身上,“师傅,世子妃殿下的子宫壁受压过大,导致下体流血不止,若是胎儿再大一点,恐怕子宫会因长期受压而破裂,界时大人和胎儿都无法保住。”
华筝所说的子宫,钟森和白玉子都知道,但严彬等人不知道。
没有心思解答,同样的选择,二选一,或者不选,等着一尸两命。
耿安容吓得浑身颤栗,犹如冷水浇身,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不间断的轻摇头着后退,最后还是严彬扶住了她,“夫人,不如”
“不不可能的,这是我们严家的嫡长孙啊为何要如此对它它还未出生,凭什么就不能让他活下来”
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伤心欲绝的嘶吼了起来,“不会的,相公,一定是哪里出错了,曾有大师替修然批过命,说他的嫡长子是文曲星转世,说他会鸿福齐天的,是我们严家的福星,是呜呜呜”
也许是连自己也无法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了,耿安容的哭泣声,同时带来了柳颜命运的转变。
严修然十分愤怒,说话的声音也很大,似乎是对房内的人说似的,“母妃,反正京都都传她是保不住胎的母鸡了,既然她不能生,孩儿再多娶两房妾室,好好培养,日后定成能为状元郎的。”
话说得倒是轻巧,看着严修然这像足了二世祖的品行,华筝的眸光则定格在他的身上,好一会,方移开了眸子。
严修然虽看不见华筝的面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