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寒看着笑意十分诡异之人,面无表情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若事情败露,本王必定会说此计为叶少将军所献。”
黑,很黑,真的很腹黑
叶慕白从未想过,萧墨寒竟然能如此堂而皇之,睁着眼,面无表情地说着谎。
“师兄,你觉得会有人信吗”不是叶慕白对自己不自信,而是相对于萧墨寒,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他说的话。
萧墨寒完全不在意,一直未有睁开过的双眼,缓缓张开,带着波澜不惊的眸光,流转着,“那你大可试试。”
而后一道掌风击出,马车的门帘被掀起,外头,驾着马的银剑已抽出了配剑,做出随时应战的准备。
“聂敏儿,这是摄政王爷的马车,你可知道冲撞了王爷,是杀头之罪的。”
银剑的声音不小,且萧墨寒方才的掌风也将拦马车之人给击飞到地。
可是聂敏儿就像不知痛般,从地上爬了起来坚持走近马车,“银剑,你我同时习武,也算是敏儿的师兄,可否帮敏儿一次,让敏儿见寒见王爷一面”
之前是因为叶慕白,将人给放了,现今人自动送上门来,萧墨寒哪有不替华筝出气的道理。
正欲再次出手,叶慕白还是拦着,“师兄,此事交给我吧,有些事,我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出去”十年揪于心的郁结,萧墨寒怎会不知,如深潭的眸子似乎在告诫着某人。
叶慕白出来了,马车被银剑驾走了。
此时天空中吹来了一阵风,让人无法分清是凉还是暖。
此情此景此心情,或许都不需要了解得太多,因为凉或者暖已经不重要了。
十年的光阴,能够让人看淡一些事情,也能够看清一个人,如梦中惊醒,化作烟雾,从此消散。
平静的心,带着淡然的眸光,悠悠而道“敏儿,十年未见,未成想,你会变成如此,也许从一开始,你便带着目的进入阎殿,故意接近我们,十年的相识,换来师兄饶你一命,足矣了,日后再相见,便是刀刃相向之时,你好自为之”
聂敏儿急了,连忙上前,直拉扑到叶慕白的怀里。
叶慕白被撞了一下,退一步,但一时未能反应过来,直接将人抱了个满怀。
聂敏儿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双手抓信他前胸的衣裳,似乎很痛苦,也很纠结,更多的是不舍,“慕白,可否别这样,我们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那般,我别离开我”
叶慕白有些心动了,可是就在他伸出手想要将聂敏抱住的时候,一辆马车从他们身旁经过。
一道厉喝之声从马车里传来,“叶少将军,你太过分了”
骤然而醒,叶慕白遁声而去,入眸,竟是巧玲放下马车窗帘的一幕。
聂晓婧端坐在马车里,连头都未看向他,神情晏然自若,静影沉璧,就连一句话都未有留下,便走了。
愧疚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心头,叶慕白连忙向马车追跑而去。
可是聂敏儿颤栗着的双手,却死死地拉住了他,脸色惨白,似害怕,似痛苦,双眸蓄泪,带着孤寂又悲凉的眸光,凄凄一唤“慕白”
终究,叶慕白还是没有追上去,留了下来。
面如死灰地将聂敏儿的手给甩开,毫不留情地道“聂敏儿,在你向我下幻术的那一刻起,我们便不再有任何情谊可言了,你的心,从来都未有过我。”
“不,不是的,慕白,你听我说,我是被逼的,我当时以为那一夜之人是你,我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会带着晓婧离开京都的,我只喜欢你,不想将你让给晓婧”
哀鸣般的哭泣,带着不属于聂敏儿的懦弱和无助的神情。
那个曾经与他一同接受阎殿考验和锻炼的岁月,已悄然逝去,如同蝗虫过境,寸草不留。
叶慕白心如止水,聂敏儿的一举一动再也影响不了他的情绪,带动不了他怜惜。
因为他的心,已经不再在她身上停留了。
“聂敏儿,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总算看清了,阎殿的追杀令,我不会再阻止,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面上虽平静,可心,早已随着聂晓婧飞驰而离的马车去了。
沿着马车驾走的方向追去,却再也找不到马车的踪迹。
这一次,叶慕白是真的慌了,那一夜,他放走聂敏儿时,华筝所说之话,似乎在其耳畔听了起来。
很奇怪,为何会心痛,会害怕,会不安
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晌午,回到骠远将军府,叶慕白看到的竟是聂敏儿带着甜甜的笑容在大门前迎接他的画面,“慕白,你回来啦。”
上前,亲密一唤,带着羞涩,低着头,像刚成亲的新媳妇,带着浓浓的蜜意,等着晚归的相公。
不知发生何事,可直觉告诉他,出事了。
冲跑进府里,来到聂晓婧所住的院子。
聂风正在院子里玩着投壶,而聂晓婧则坐在离聂风不远处的凉亭里看着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