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谢过村长之后,便转入厨房,找到黄依,表情严肃地道“明日一早我要去趟镇上,你这几日呆在家里,好好陪陪你娘,也许过不了几日我们便要离开了。”
华筝的话如雷轰顶,瞬间让黄依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完华筝便离开了厨房,坐在院子里整理今日摘回来的药材和调料。
刘婶从地里回来,也听到了乡亲们说征兵之事。
对于她一个死了丈夫,又只有一个不能相认的女儿的农妇而言,完全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
倒是华筝有些担心,将刘婶一个人留在何家里是否会有问题。
看着她回来,向华筝问过好之后,便进了厨房准备打水冲洗手脚上的泥巴。
黄依替其打着水,侍候着她将脚上的泥土洗净,双眸微红,带着哽音道“娘,你先回屋里坐回,喝口茶,饭菜很快便好了。”
看出女儿的异样,又看看华筝,感觉有事发生。
未有进屋,而是跟着黄依进了厨房,小声询问,“梅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哭了呢是不是做错事被小姐罚了”
含着泪摇头,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娘,女儿要走了。”
刘婶错愕,顿了一下,好一会方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梅子,娘当年将你卖了,你就该跟着你的主子,小姐是好人,娘看得出来,将来她也会替你寻个好人家嫁了的,别学娘,做了坏事,才会害得你爹、妹妹和弟弟,好好的侍候大小姐,别记挂娘。”
抚着黄依前额掉落下来挡住眼的碎发,眸光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一刻都不舍得离开。
华筝不知道她们母女二人在厨房里说了什么,倒是在用晚膳的时候,刘婶向华筝跪下,同时硬是要给她磕头。
欲想拦着,却见黄依也向其跪下的举动给吓到了,瞬间,华筝有些凌乱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刘婶默默哭泣,黄依也一副痛不欲生的神情。
以为是因为要离开之事,母女二人不舍,故华筝劝着道“刘婶,黄依虽为我的婢女,但是你也看出来了,我并非一定要人侍候的,若实在不舍,黄依可以留下,做回你的女儿梅子的。”
“不小姐,求您了,千万别赶奴婢走,奴婢这一辈子都跟着小姐,给小姐您做牛做马,只求小姐留下奴婢。”黄依放声大哭,边哭边乞求。
此时,刘婶竟自掌巴掌子起来,吓得向来淡定的华筝也变得不淡定了,抓住刘婶的手,急急问道“刘婶,你这是做什么啊”
黄依拉回华筝,不让她阻拦,求道“小姐,您就让我娘这样吧,若非如此,她心里难安啊。”
“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总该把话给说清楚,否则你们这般,让本小姐何以原谅和接受呢”华筝拧着柳眉,凝云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母女,毫无头绪。
最后在华筝的威胁下,黄依将其娘扶了起来,坐下,细细而道“小姐,还记得奴婢为何恨肖淑贞吗”
想了想,华筝点头,“记得,因为你娘曾经是她的婢女。”
说起当年之事,刘婶悔恨不已,带着泪,乞求原谅道“小姐,是奴妇之错,当年若非奴妇,丞相夫人也不会被休,奴妇真的不知,那杯茶水里被下了药的,当时丞相夫人喝了奴妇倒的茶之后,便倒下,柳二小姐则让奴妇将丞相夫人扶至偏房休息,结果”
华筝听得云里雾里,有些不明白,“你是肖淑贞的陪嫁女,又怎会在柳二小姐也就是柳敏茹身边侍候呢我娘红杏出墙之事是真的”
刘婶连连摇头,解释道“没有,丞相夫人没有做出对不起丞相大人之事当年奴妇”
原来这一切都是柳家所为
回忆起
肖静姝是肖淑贞的姑姑,为了不让人怀疑柳府,肖静姝特地从肖淑贞身边求了刘婶这个陪嫁女到柳敏茹身边侍候,一来,是因为李惠对刘婶不陌生,二来也不会让人怀疑其嫂子身边的陪嫁女害自己家出嫁的姑子。
所以由刘婶亲自给李惠递上那杯下了药的茶,谁也不会觉得有问题。
可偏偏,就出问题了。
也幸得刘婶有良心,知道他们是想要陷害李惠,但又无法救人,只能将李惠的衣裙扯开了些许,在离去之前,将房里的男子给敲晕了。
于是待柳敏茹领着华景阳前来带李惠回丞相府之时,只看到二人衣衫不整躺在一块,并未真的做出越矩之事。
即便如此,华景阳还是认定李惠不守妇道,将她给休了。
当夜,刘婶便被肖静姝给回了一家人的卖身契,同时还有一百两的银子离开了京都。
谁知道出京不久,丈夫便病了,转眼一百两银子便被花完,三个月的时间,丈夫死了,二女儿和三子也发生了意外没了。
随之而来,刘婶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细想之下,方觉得此事很可能与柳家老夫人肖静姝有关,于是便将黄依卖给了牙婆子,希望能给黄依留条活路。
可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竟然让黄依被柳敏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