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吃了晚饭。
饭后,许棣带着章世同在这附近散步消食,章世同说:“许大人,我此次前来,是想要跟许大人请教关于麦收之事。”
麦收是大事,能不能丰收,能够收多少粮食,就看这后面半个多月的折腾了,老百姓现在最怕的就是下雨,这金黄的麦浪能不能颗粒归仓,就要看老天爷是不是要赏饭吃,就是许棣,到了这个时候也是毫无办法。
许棣沉思良久,说:“我在登州的时候,到了麦收时节,就带着府衙的差役,满村子的转悠,哪里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了,我们就帮着解决一二,而且还可以从府衙的私账里面拿出一些钱,帮着地多的或者是家中劳动力少的百姓收割麦子。”
听到后一个做法,章世同有些为难的说::“许大人,这样的话,帮谁,不忙谁,会不会得罪人啊?”
许棣笑着说:“这就要看你这个父母官是怎么想的,决定权都在你这里呢,现在码头上有些帮闲,你可以去那边请一些人过来,管个一日三餐,然后每日里给多少钱,我想应该很多人愿意过来帮着收麦。”
章世同对着许棣躬身行礼,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真没想到事情竟然还可以这样解决,许大人,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呢。”
许棣看着悠远的夜空,听着滔滔的河水,对章世同说:“咱们牧守一方,作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遇到问题首先要考虑的就是百姓的利益,很多问题的解决法子,其实是很灵活机动的,你在地方上任职时间长了,就会有自己的工作经验,而这些工作经验会慢慢的渗透到你的行事风格里面,待到你回到京城,做高品阶的京官的时候,就会把这些经验淬炼成自己的能力,到那个时候,任何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毕竟,这个世界上,任何问题都是有答案的不是吗?”
章世同认真的听着,能够有这样的领导认真的提点自己工作的事情,是非常难的的,多少人的仕途能够轻松的走
下去,就是因为懂得多,有人在身边耳提面命,而又有多少人,会多走很多的弯路,待到把这些经验积攒的足够了,却又因为年龄或者是身体的缘故,不能更进一步?
章世同躺在营帐中的竹床上,心情很是激动,他一直在考虑许棣晚上跟自己说的一句话,许棣说,任何的进步,都是干出来的,不要怕苦,不能怕累,认真做事,好好干自己的工作,努力把工作干好了,进步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章世同心里开始计划明日回到淼州之后,是不是要把淼州重视起来,然后把府衙的差役非常几个巡视组,到
章世同也不知道想到什么时候才睡着的,第二日早早的起来,就在营帐中找了纸笔,把昨晚上自己考虑到的事情一项一项的写下来,许棣在一边看到他写的东西,不由得点头,章世同不愧是许荛曾经当着许棣的面夸奖过的人呢,看他写的工作计划,都是对照自己昨晚上跟他说的那些法子来的,而且人家举一反三,不仅仅是把自己的法子给充实了,还把这些法子给衍伸出去,让这一份工作计划看起来更加的完美。
章世同兴致勃勃的带着写好的工作计划就回了淼州,当天下午就给各个县里送了信,让县令两日后来府衙开会。
原来的云安县令被就地免职,现在的云安县令是吏部从新委派过来的,叫做陈源,已经五十多岁了,原来一直在江南一带的县里做县丞,接到吏部的调令,他很是惊讶,不过看到是云安县,就知道自己算是捡了一个漏。
陈源只有举人的功名,从二十来岁就开始在江南一带的县里做主簿县丞,这次能够雀屏中选,还是托了自己曾经的一个上司,现在在吏部做侍郎,这次云安县宣县令,有些原本是想要这个位置的,因为瘟疫这件事情,兼之淼州历年赈灾的银子修理河道的银子后面要详查,大家就不敢动手了。
再不敢动手,也得有人过来做官呀,陈源的那个上司想到了陈源,这个陈源,是个做事情很认真的,就是运气差了些,人脉少了些,陈源的上司的上司正为了这个位置烦恼呢,陈源的上司就给他推荐了陈源。
看过陈源历年的考评之后,吏部最终给陈源下了调令,而陈源接到调令之后,简单的收拾
了几件衣裳,带着就来了云安县。
陈源来了云安县之后,很是认真的办了几件事,得到了上级还有百姓的好评,这些日子,陈源在田里看到沉甸甸的麦穗,心里很是高兴。
接到去淼州开会的通知,陈源有些惊奇,原因无他,这样突然送来通知让去州府开会的事情也有,但是开镰在即,却要求县里的县令去府衙开会,却是很新鲜。
陈源带着一个家仆,骑了马提前一日去了淼州找了个客栈住下之后,想要去府衙那边打探消息,却在街上遇到了另外几个县的县令。
都是同僚,有人招呼着找了一个酒馆,要了个包间,大家坐下来叙叙旧。
这几位里面也有跟陈源一样,是后来的,他们的前任都是因为受贿或者是受了牵连而被罢官的,所以,接到吏部的调令来任职,平日里战战兢兢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