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杠进了腊月,修路的工地上还是一派的热火朝天呢,城里的那位贵人就派人来请里正。
里正跟着去了城里之后,在一座宅子里面见到了那位年纪轻轻长得很是俊秀的贵人,当看到那些白生生的纸张之后,里正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
贵人说这就是山上的竹子做出来的,还很是惋惜的说,因为时令不对,做的还是有些瑕疵,不过待到纸坊建起来,端午节前后砍了竹子,砍够一年用的,然后再把山上的竹子好好的养护一年,这样就能慢慢的发展起来。
里正这才知道,真的是遇到了贵人了,有了这样一门技艺,还愁村子里的人挣不到钱过不上好日子吗?
贵人要求里正回去之后,从村子里找一个识字的,品行平行端方的人,这个人会经过专门的培训之后,会作为纸坊的技术骨干,带着村子里的人,跟贵人派过来的人共同筹备纸坊的建立,带着村子里的人一起做竹纸,挣大钱。
里正回来之后,把村子里的人好好的琢磨了一遍,村子里识字的不多,就是那么几个,村子里的人品行都挺好,他一直拿不定主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了,接过今日里周二柱就过来跟自己说这件事情。
周二柱也是里正考虑的人选,这个家中的老二,不受父母的爱护,他认识的那些字,还是靠着去隔壁村子里面私塾偷着学的,再有就是碰到不认识的来问自己,父母帮着娶了媳妇之后,小夫妻就被分出来,自己借钱盖房子,周二柱勤劳踏实肯干,周二柱的妻子勤俭持家会过日子,几年下来这个小家庭被小夫妻两个经营的欣欣向荣。
周二柱走了之后,里正的娘子有些不满意的说:“当家的,你怎么选了周二柱呢?不是说好了实在是找不出来,就让我娘家的侄子去吗?”
里正瞪她一眼,气哼哼的说:“这是回头岭的事情,你做什么要拉拔上你娘家那边的人,且不说村子里面的人不会同意,就是那位贵人,你以为人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当初人家说的很清楚,
用了咱们回头岭的地方,用了咱们回头岭山上的竹子,好处自然是咱们回头岭的,这些话你切不可再说了,听到没有?”
里正的娘子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里正心里烦躁,把桌上的茶碗一把扔到地上去,厉声喝道:“这是村子里老少爷们的事情,你一个妇道人家别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去插手,你要不听话,你自己收拾东西回娘家去吧。”
这句话很管用,里正的娘子气的红着脸就去了厨房。
里正自己也有孩子的,只是一个在外面读书一个年纪还小,再就是两个姑娘,哪里能够用的上,只能在村子里的小伙子里面找。
且说周二柱,回到家里之后,把里正的话跟自己的娘子说了,周二嫂听了,不假思索的说:“这个还用得着考虑吗?里正让你去,你且去就是,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让你学习制作竹纸的技艺你也得去呀,他爹,做什么都没有自己会一门手艺来得重要啊。”
周二柱点了点头,说:“我听里正叔的意思,是日后咱们村都要去作坊做工的,那你是要开个茶棚呢,还是在纸坊里面上工?”
周二嫂认真的想了想,说:“我想去纸坊上工,孩子他爹,能够有一个学习的机会不容易,如果我也能进到纸坊里面做工,我可以跟着师傅学技艺,人都说技多不压身,茶棚什么时候开都行,但是这个技艺可不是什么时候想要学就有机会学的。”
周二柱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夫妻两个心往一处使,苦日子也能够过成甜的,这样时间长了,还愁日子过不好吗?
吕州城里,许栀给京城送的年节礼早早的就送走了,那里面有一个大箱子,箱子里面装着的就是从回头岭山上砍下来的竹子做的竹纸,这几个月的时间,许栀带着人,试验了好几回,终于把每一道工序都试验了一遍,把最终的工序定了下来。
京城给的回礼送过来了,许栀看着放在地上的几个大箱子,开心的不得了,郑伯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许栀把箱子都打开了,喜笑颜开的把玩着箱子里面的东西。
看到郑伯源回来,许栀放下手里的东西,高兴的说:“祖父给我写信了,夸我的竹纸做的好呢,祖父还说,等到吕州的竹纸做好了,一定要放到家里那一间文房四宝的铺子里卖,说不得日后我们吕州的竹纸会成为京
城的新宠呢。”
许栀能够把竹纸折腾出来,郑伯源也是没有想到,那些日子他跟大舅哥许棣忙着开山修路的事情,许栀带着人在后院忙了两个月,待到把竹纸做出来的时候,郑伯源竟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
吕州是个穷地方,不仅仅是因为地处偏远,实在是这边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如果竹纸能够打开京城的市场,那么,吕州会因为竹纸扬名大梁,甚至是周边的几个国家,这样的话,还愁吕州的经济发展不起来吗?
郑伯源接过许栀递给他的信,认真的看过,看到信上永宁侯对许栀的一句一句的叮咛,心里其实是有几分的酸楚的,他其实是有亲人的,小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