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州这个地方,冬天跟河西甘州比起来,多了几分的温润,但是因为房间里没有火炕,只有床,让人觉得又湿又冷,很是不习惯。
许棣这次是真的下了大力气,不仅仅是要治理淼河,把淼河的河道修好了,还要修一条从淼州去往吕州的路,这条路,许棣已经在密折里面细细的把作用前景向梁承帝阐述的很清楚,梁承帝专门派了一名暗卫带着一名内侍过来,给了许棣十万两的银票,内侍跟许棣说,这些银子,是从梁承帝私库里面出的,为了许棣描述的那一番让人心动的前景,原本是要用来给梁承帝做五十大寿的银子,被梁承帝挪用到许棣这里,用作修路的钱。
许棣真的没有想到梁承帝竟然有这样的大气魄,受到鼓舞之后,带着自己的人研制出来的炸药,把需要铲平的一些地方炸了一个遍,那些日子,吕州城日日能够听得到隆隆的炮声,一开始众人很是慌张,后来知道是要炸山修路,很多附近农闲的人过来要求帮忙。
自然是不能让人家白干,这个时候,人工很不值钱,十来个铜板就能雇一个壮劳力干一天的活,许棣也不苛刻大家伙,中午管一顿饭,这顿饭不仅仅是要蒸混了高粱面粉跟地瓜面还有玉米面的大馒头,更是用肥肉片炖一大锅的菜。
伙食好了,每天还有钱领,来干活的越来越多,待到进了腊月,炸下来的山石不仅仅是清理干净,路面平整了之后,还把炸下来的山石简单的处理平整之后铺在路面上。
后来有些泼辣的女子过来问用不用人,许棣可怜她们,想着能够挣几个铜板做私房钱也好,看到那些从山石上面凿下来的边角料,就让她们用锤子把那些边角料给砸成小石子。
许棣已经打算好了,这几座山头都是石头山,炸下来的山石就地凿成石板铺在路面上,还有一些大青石,处理好了之后运到淼河边,当作筑造堤坝的材料总比用土来的强。
一直干到腊月,那条穿过山间的路已经基本上能够走人了,只是有些地方还没有完成路面的铺设。这条路,基本上算是从淼河到吕州到直线距离了,只有三十多里远,而如果要从别的地方绕,不仅是路不好走,还要多走一百多里的山路,因为这条路的修建成功,累的眼眶都黑了的许棣高兴的拉着郑伯源喝的酩酊大醉。
路修好了,从山里打来的石头被简单的修整过之后,运到河边,从简易的码头装上船,顺着淼河而下,那边廖家父子带着一帮小伙子趁着枯水期,热火朝天的修整河道
,到处都是一一派积极向上欣欣向荣的样子。
许棣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李悦溪看到许棣累的干瘦的样子,心疼的一个劲的掉眼泪,许棣顾不上安慰她,洗漱了之后,吃了一碗热汤面,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来,就看到两个小家伙趴在床边,认真的打量着开始有些陌生的爹爹。
许棣浑身酸疼,撑着胳膊坐起来,笑着说:“怎么,又不认识爹了吗?”
朵朵笑嘻嘻的说:“娘亲说你是爹爹,那你就是爹爹。”
果果摇了摇头,说:“爹爹胖。”他的意思是,自己印象中的爹可是比现在的许棣还要胖一些的。
李悦溪端着脸盆进来,许棣问过之后才知道,自己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的傍晚,就着李悦溪手里的脸盆洗了脸,那边赵嫂子给熬了小米粥,做了金银馒头,再加上几样开胃小菜,许棣吃了之后,浑身舒泰,也有精力陪着两个孩子在房间里玩耍。
进了腊月之后,就要准备过年了,对于李悦溪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准备给京城侯府众人准备年礼。
虽然在泰安的时候已经做过的,但是这会许棣不是当初那个求学的举子,他现在是朝廷的五品大员,也是一方百姓的父母官,礼物要轻了,恐怕别人会说三道四的,。
家里人虽然相亲相爱,可那感情都是一点一点的相处处出来的,逢年过节你送我一件让我开心的礼物,我再回一件让你高兴的东西,感情就是在这些日常的你来我往的过程之中慢慢的变得深厚。
李悦溪拿出自己拟的单子,让许棣过目,许棣简单的看了之后,说:“你准备的挺全面了,不过在老祖母这边再加上各色金银馃子十二对让老祖母过年的时候打赏用的,你再单独给老祖母写一封信,信里放上六百两的银票,就说让老祖母留着买零嘴用的。”
李悦溪听的目瞪口呆,说:“相公,这样不合适吧?”
许棣笑着说:“哪里不合适了?我们小的时候老祖母不都是这样替我们打算的吗?现在老祖年纪大了,我们就要像照顾孩子一样照顾她老人家才是呢,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她老人家不是缺这点东西这点银子的人,为地就是哄他老人家高兴。”
李悦溪笑着答应下来,赶紧去准备,备好了两车的东西,派了家里得力的管事押送着,乘了槽帮的船到通州,然后从通州去了京城。
管事的把东西送到侯府,按着单子上的挨个给送到,就连已经出嫁的在京里的几个妹妹,许
棣跟李悦溪都有东西送到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