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夫写的那本书,据那位大夫交代,他曾经深入到疫情的重灾区,还把一些重症的症状给记录下来,陈兆慈看过,那次的瘟疫跟这次的其实有些像,都是因为喝了不干净的水,一开始上吐下泻,后来就是高烧不退,因为脱水,人很快就没了生命。
陈兆慈现在能做的就是按着症状给与治疗,没有什么特效药,只能用熬制好的药汤,一个方子一个方子的来试,有些人的症状已经减轻了,有些则是没有什么起色,唯一能够让陈兆慈感到高兴感到就是症状没有加重的,这就整明陈兆慈的想法是正确的,治疗方向试准确的。
陈兆慈脑子里想着这些,耳边听到的是几个夫人说的话,陈兆慈一个劲的安慰她们,不要害怕,祠堂里面的人的症状越来越好,很快就能痊愈回家过日子,现在大梁可不是那兵荒马乱的时候,圣上又是明君,还能眼看着自己的子民因为病了生生地断送了性命吗?
陈兆慈心里其实很感激这几位妇人能够冒着生命危险过来帮着打杂的,不仅仅是帮着看着药锅子,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她们去做,像什么清理卫生,帮着洗一洗换下来的床单,再就是身上的自制的防护衣,这些防护衣都是陈兆慈用一种专门的白布做出来的,现在没有条件弄一次性的,只能穿一天之后脱下来,再用穿心莲熬出来的药汁煮一下,最后用许棣帮着做出来的漂白水泡一泡,冲洗干净晾干了再穿,所以,防护衣穿过几水之后,颜色就有些发黄。
这次出来,带着的不是很多,陈兆慈生怕不够用的,几个人在里面照顾病人,衣服如果被呕吐物污染了,是必须要换下来的,今天一天的消耗量也是挺可观,陈兆慈已经给郑伯源送了信,让他给做一些再送过来。
郑伯源没有回淼州,而是在村口的帐篷里面待着,他已经把带过来的侍卫分派到村子外面的隐蔽起来,这些人分成两班,半日一班,就负责村子的保卫工作。
管事的已经把饭做好了,一人一个大碗,碗里面有米饭还有几样炒好的菜蔬,管事的算是许棣亲自培养出来的,做事情非常的有章法,也很讲究效率,跟着陈兆慈从京城出来,一直忙前
忙后的,这会跟郑伯源一人捧着一个大碗,吃了两口,喝了一口蔬菜鸡蛋汤,总算是觉得浑身舒服了,不由得喟叹一声。
郑伯源吃了几口,问管事的:“你们这几日就只在这一个村子里发现了疫症吗?”
管事的点了点头,咽下嘴里的饭,说:“那可不,夫人说那几个村子里面防疫措施做的很到位,也是因为那几个村子比较小,人少了总是好商量事情。”
郑伯源心里清楚,那也是淼州周边受灾比较严重的地方都是自己亲自带人去做的,到最后,反倒是这受灾不是很严重的地方出现了疫情,想来,也是因为李县令不作为,没有拿着当成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来做吧。
想到李县令,郑伯源问管事的李大人有没有来过。
管事的撇了撇嘴,说:“李县令来?我的姑爷呀,您觉得李县令要真重视这件事情,他治下还能出现这样的情况吗?不仅是没有过来,我听下午回去找县衙的人要生石灰的那位捕快兄弟说,他是被那师爷给撵出来的,那兄弟说了,那师爷看他就跟看什么垃圾似的,恨不能他别进县衙里面呐。”
郑伯源皱了皱眉头,治下出现这样严重的事情,作为父母官的县令竟然不到场,郑伯源觉得有些说不过去,但是他也没有往别地方想。
却不知道,半夜时分,竟然有一队人马悄悄的摸到了周家村的附近,要不是在那边的兄弟警醒,说不得那帮人身上带着的火箭就能射到村子里,然后这个感染了疫症的村子就会葬身在一片火海之中了。
郑伯源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来报的时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一下子清醒过来。
如果自己没有带着人过来,就凭着管事的带着几个侍卫,再加上一班没什么用处的衙役,能挡得住那一帮亡命之徒的烧杀?
郑伯源听来报的侍卫说了,那是一帮江湖上有名的杀手,个个武功高强,向来是认钱不认人,只要是给够了钱,什么事情都做,四十个侍卫,伤了十来个才算是把人给制服了。
郑伯源赶紧去那边,侍卫里面有擅长审讯的,已经把结果审讯出来,说有人出了一千两的价格,买这整个周家村的人的性命,他们也知道这村子里出现了瘟疫,所以这个活接的很是痛快,只是没有想到,竟然踢到了铁板上。
这个组织臭名昭著,郑伯源自然是听说过这个组织的,他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有一天竟然在这样的一种
情况下跟这个组织发生了正面冲突。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郑伯源这个层次的人能够u解决的,他派人去淼州给吴慕岳送信,请吴慕岳给支个招,又派人去云安县,给李县令送信,请李县令赶紧过来一趟。
云安县的县衙半夜里被人把大门敲得砰砰响,值守的差役一开门,就看到外面几个身材高壮的人,各个腰上带着胯刀,威风凛凛的,差役吓了一跳,听到说要见县令,扭身就往后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