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踏上这条路了,只能够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了。
冯绍礼心里叹气,嘴上却说:“楚大人派来的?郑大人可是有什么误会吗?”
郑伯源冷笑两声,说:“冯大人怕是不知道,咱们这位楚大人呀,可是三皇子的人呢,而我呢,正好跟三皇子有些矛盾,楚大人这是奉了三皇子的令,来要我,还有我家里人的性命呢。”
冯绍礼听到这里,脸色苍白,有些无措的看着郑伯源,郑伯源叹了口气,说:“这还得从我夫人那边说起来呢。”
郑伯源细细的把许栀当年因何跟三皇子结了怨,自己又是如何惹了三皇子不快说了一遍。
冯绍礼听的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碍于郑伯源在,不好意思拿帕子擦一下,只是咬了咬牙,问道:“郑大人,你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但凡是我能做的,定当全力以赴。”
郑伯源不由得点了点头,他就知道,这冯绍礼看着是个有些单薄的读书人,真到了事情上,一定是能够拿得起放得下的。
郑伯源说:“家里人知道了这边的事情,派了些人手过来,我那边的院子安置不下了,想要借冯大人的后院用一下,还得麻烦冯大人在后院找个闲置的院子,我把人安置下来,我那边有些什么风吹草动的,这边的人也能够及时的赶到。”
冯绍礼听到这些,心里倒是高兴起来,这些人在自家的院子里住着,万一再有贼人摸过去,误入自家的院子,那么这些人还能够袖手旁观吗?
冯绍礼赶紧答应下来,说:“我这就让孩子阿娘去后院安排,郑大人还有什么安排尽管开口就是。”
郑伯源对冯绍礼拱了拱手,说:“多些冯大人仗义相助。”
冯绍礼摆了摆手,对郑伯源说:“郑大人,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在村里住的时候,谁家来了亲戚,家里不够住了,四邻谁家宽敞都会帮着给收拾出个睡觉的地方,这都是小事,郑大人
,我最近一直在琢磨一件事情,你说,咱们淼州这次水患,朝廷总会给咱们一些赈灾的粮食或者是银两,这些东西来了,能不能分到老百姓的手里呢?”
郑伯源看冯绍礼问的认真,心里一动,说:“这个自然是应该分到老百姓的手里去的,怎么,冯大人是有什么想法不成?”
冯绍礼长叹一口气,说:“郑大人,往年朝廷赈灾的粮食银子来了,都是楚大人还有万大人亲自操持,我向来是不能够插手其中的。”
郑伯源听了,心里一震,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也没有再藏着掖着,说:“冯大人,你要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我虽然官职低微,但是总不能眼看着老百姓遭了灾之后,还要受人盘剥。”
冯绍礼站起来,对着郑伯源深深一揖,说:“郑大人,此次还请郑大人帮着周旋一二,将那本该百姓得到的钱粮送到百姓手中才是。”
郑伯源站起来,扶着冯绍礼的胳膊,说:“冯大人,你不必对我行此大礼,人生在世,总得做好自家分内之事才是,我大老远的从京城来此,自然是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你且放心,前面别人如何去做我不管,但是如果有不平之事,我定不会袖手旁观。”
冯绍礼点了点头,说:“郑大人,这几年淼州连年灾荒,朝廷对淼州多有体恤,那些送过来的赈灾粮,赈灾的银子,能够分到百姓手中的也就是十之一二。”
郑伯源惊讶的看着冯绍礼,冯绍礼苦笑一下,说:“郑大人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楚大人此人,表面看起来敦厚儒雅,内里却是奸诈狡猾,在郑大人来此之前,我作为淼州的主簿,仅仅只是做好案头的事情就好,但凡那些占了银子的事情,我是不被允许插手的,而且我也不愿意去插手,我一个农家子,靠着读书走到几日的位置,这一路上吃了那么多的苦,自然是知道百姓的日子是多么的艰难,我实在是不愿意与他们同流合污。”
郑伯源听着冯绍礼的话,心里却在盘算这么多年朝廷划拨过来的赈灾的银子有多少,这些年,朝廷休养生息,加之风调雨顺,家底其实已经有些厚实了,淼州这样的灾患,在大梁并不是常见,所以朝廷往淼州划拨赈灾的银两很痛快,数量自然是不少。
郑伯源知道冯绍礼一直掌管着府衙的一
些账簿,问道:“冯大人,往下拨发的银子,你那里有没有账簿?”
冯绍礼点了点头,说:“这个自然是有的,上面来了多少银子我不清楚,但是往下拨发银两是要经过我的手的,我自然是有账簿。”
郑伯源点了点头,说:“有账簿就好,只要是有账簿,什么问题都能查出来,冯大人,你做的那些账本,还是要仔细保管才是。”
冯绍礼笑了笑,说:“这个自然,不瞒郑大人,我做了两本账,一本是按着楚大人还有万大人的要求做的,还有一本则是我自己暗地里记下的,只是此事极其机密,除了我没有别人知晓。”
郑伯源不由得对冯绍礼刮目相看,他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孱弱的同僚,竟然还有这样的血性。
冯绍礼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