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芍有些不服气,说:“明明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非得要继续在那个家里这么熬着?我们刚成亲,那老虔婆就开始往我的院子里塞人,这么多年了,我那夫君的院子里,来来去去的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人,前些年,我心里还难受,这几年看我不在意这事了,那老虔婆倒是消停了,这不是明摆着恶心我呢吗?母亲,您说,守着这样的婆婆,我能好好的过日子吗?”
吴氏心疼的一个劲的掉眼泪,朱氏叹了口气,说:“芍儿啊,你母亲为了你,这么多年也是寝食难安的,你也心疼心疼她,都说痛在儿身疼在娘心,你母亲也是不容易啊。”
许芍拉着吴氏的手,哭着说:“可是我都熬了二十年了,我后悔了啊,母亲,我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吗?”
吴氏两只手抓着许芍的胳膊,低着头,一边呜呜的哭着,一边说:“孩子,哪里有什么回头路可走啊,你不能因为你的任性,让你的孩子们日后难做啊,芍儿,你听母亲的话,回去哪怕是搬出来,不在那个侯府过了,你也不能和离,你就当是心疼心疼我,心疼心疼你的三个孩子吧。”
这样的场面,看的陈兆慈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想跟许芍说,去他的那些狗屁的规距,自己过的舒心就是,可是她又不能这样跟许芍说,就像许荛说的那般,两个家族,靠着这一门亲事,已经维系了很多年了。
如果作为纽带的两个人和离了,那就表明这个在外人看起来的联盟土崩瓦解了,陈兆慈现在已经学着从自己家族的利益出发去考虑,已经能够很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家中还有一个准备问鼎那个最高位的孩子,现在所作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日后那个孩子能够顺利的坐到那个位置上,而已。
陈兆慈微微的叹了口气,她拿着帕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扭头看坐在自己身边的姚氏已经是眼睛通红,眼里的泪把手里的帕子都打湿了。
心疼自
然是心疼,但是却不能因为这个心疼而让自己的孩子受到委屈,这是姚氏的坚持,更是宁氏已经陈氏周氏的坚持,特别是陈氏。
她的夫婿不是个有本事的,靠着侯府才给三个女儿找到了合适的亲事,陈氏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一家子,早晚都是要从这侯府搬出去的,日后再不能顶着侯府的子孙,万一因为有个和离的姑姑,三个姑娘的婆家人因此而对闺女们有看法,日后三个闺女的日子还能过的和顺吗?
在座的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吴氏看不明白,宁氏心里清楚,朱氏却是看的最明白的一个了,看着今日里屋子里坐着的人,朱氏心里就明白,和离这个事情,不是许芍嘴上喊一喊就能成了的。
朱氏心里又开始埋怨自己那个有些糊涂的妯娌,姑娘成亲这么多年,硬是没有教着姑娘在婆家立起来,想想妯娌的为人,朱氏又只能跟着深深的叹息,拿了自己的帕子,给还在哀哀痛哭的吴氏擦了擦眼泪,说:“好了好了,你们娘儿两个先别苦了,这事咱们还是得好好的思量一下才是。|”
宁氏想到什么,问道:“大妹妹,昨日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行哥儿媳妇那个丫头就没有什么表现吗?”
许芍擦了擦也眼泪,说:“行哥儿两口子这会还在京郊的庄子上呢,我也是因为想着给慎哥儿踅摸个合适的姑娘,这才回来参加什么劳什子的花会,谁知道竟然在那里被人这么的欺辱。”
宁氏恍然大悟,说:“怪不得呢,行哥儿媳妇那丫头要在府里,你那婆婆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啊。”
许芍用帕子拧了拧鼻涕,说:“前段时间我们在府里住了几天,那老虔婆的什么孙女儿成日里去跟我们家行哥儿偶遇,最后行哥儿媳妇提着一把剑去了那丫头的院子里,闹得府里鸡飞狗跳的,那老虔婆气的当时就晕了过去,估计也是想要恶心我们,找回场子。”
宁氏叹了口气,说:“现在想一想,父亲跟舅舅真是厉害的人啊,你看看给你们家行哥儿找的这个媳妇,真真是能够就你们出水火的呀,大妹妹,你听嫂子的,让人把行哥儿媳妇接回来,有行哥儿媳妇在,还愁那边闹什么妖蛾子的吗?”
许芍抽泣两下,说:“行哥儿媳妇还怀着孩子呢,再过些日子就要生了,上一次提着剑,吓得我腿哆嗦了好几天,我哪里敢再让她知
道这些事情啊。”
周君红已经怀孕七个月了,明年赵思行就要参加会试,正是读书最要紧的时候,许芍自来是能不让两个人回侯府就不会去,上次回去也是因为是侯爷的寿辰,谁知道那冯玉璃真是一点机会不都浪费呢,硬要过来碰瓷。
周君红不是个吃亏的人,自打她嫁过来,已经在侯府闹过几回了,对于江氏一些说的很难听的话,那是明里暗里的给怼回去,江氏没想到这个孙儿媳妇是个硬刚的,想要像原来那样,在亲戚朋友面前抹黑她吧,她一点都不在意,不仅是跟人家照样的说说笑笑,还仗着自己从辽东过来的,作风豪爽粗狂,江氏没从周君红那里讨到一点的便宜。
眼瞅着这赵思行已经因为娶了这么一个忤逆的儿媳妇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江氏怎么能够咽的下这口气呢?原本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