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芍待赵思行跟周君红走了之后,独坐一处,想了半晌,想到小儿子的学业,索性起身,穿好了衣裳之后,去外院小儿子的院子看看。
因为赵思行成亲,赵思慎已经好几天没去族学了,许芍昨天还见过他,看他玩的开心,有心想要问一下他的功课怎么样,却又想着大喜的日子,不好坏了孩子的兴头,这会走到外院赵思慎的院子门口,就看到院子里几个十来岁的孩子,围在一处,嘴里喊着什么。
许芍没有惊动他们,走到跟前才发现,几个人围着一个瓷质的蛐蛐罐子,里面有两只斗得正狠的蛐蛐。
许芍直觉得一股子热气从脚一下子冲到了头顶,她有些受不了,头晕,腿软,想要扶着什么,身边却没有什么可依靠的,弯着腰使劲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才觉得头脑清明了很多。
许芍看了看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兴奋的脸都红了的小儿子,那姿势,嘴里吆喝的话,哪一样不是天长日久的做多了才练出来的?
许芍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好像没有依托了一般,飘飘悠悠的,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着好好的躺在床上。
许芍又使劲的闭了闭眼睛,转身就走。
这么多年,许芍忙着给自己的夫君填坑,忙着跟婆婆斗法,长子跟长女长大了之后,又忙着给两个孩子找一门合适的亲事,无意之间,就忽略了小儿子,小儿子已经十岁了,搬到这后院三年多,一直听照顾他的嬷嬷说自己的小儿子是多么多么懂事,读书又上进,每每小儿子在族学里面得了先生的夸奖,嬷嬷都会过去跟许芍细说一番,许芍呢,心里高兴,大把的赏赐给了嬷嬷。
可是自己今天看到的是什么?许芍现在有些迷茫,小儿子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变成了这样一个模样,许芍不怨赵子琦这个当爹的没有把孩子教好了,也不怨小
儿子院子里伺候的嬷嬷小厮们对自己的隐瞒,她只怨自己这个当娘的,没有管好孩子。
许芍的眼眶红了,心里又是委屈,又是自责,待到了院子门口,贴身伺候的丫鬟从院子里面迎出来,着急的说:“哎哟,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去了?问那几个都说您不让人跟着,自己一个人出了院子,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许芍看看时间,已经到了酋时,想了想,说:“你去给我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那丫鬟听了,惊讶的说:“夫人,现在吗?”
许芍点了点头,说:“就现在,马上,还有,你派人去永宁侯府,请了府里的大公子出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请他帮忙。”
那丫鬟看许芍一脸的严肃,赶紧答应着,转身去马房准备马车,许芍回房间之后,简单的打扮了一番,换了身衣裳,带着周嬷嬷就去坐马车往外走。
周嬷嬷这几天忙着赵思行的亲事,很是疲累,这会看许芍一脸难看的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小声的问:“夫人,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许芍愤恨的眼都红了,咬牙切齿的说:“我要去找棣哥儿帮忙,我那小儿子,竟然被那一起子的无赖带着,学的找猫逗狗,方才我去他院子里,几个小厮陪着,蹲在院子里斗蛐蛐呢,他都十多岁了,都说儿大是客,我也不能当着那么多伺候他的人伤了他的面子,因为这个我们娘们生分了倒是让别人看了笑话去。”
周嬷嬷奇怪的问:“那您这是去找棣哥儿又是为了什么呢?”
许芍转过身,拉着周嬷嬷的手,气苦的说:“那些伺候的人,都是管事安排的,饶是我不愿意,世子一直都不愿意我自己去安排,还说什么他们府里都是管事的给安排伺候的,当初行哥儿不也是好好的吗,我这会跟他们撕破了脸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顺着这事请了棣哥儿帮着我查一查,是不是有人诚心带着我的慎哥儿成日里玩乐。”
周嬷嬷听到许芍的话,心里一惊,说:“夫人啊,您就是查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不还是得拉着慎哥儿回来好好读书才是吗?”
许芍冷笑两声,说:“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的孩子们,在这个家里,就没有成才的希望,我都想好了,过些日子我就把慎哥儿送到泰安去,我自己不会教孩子,我让那
会教孩子的去教去。”
周嬷嬷听了,有心想要说他们家慎哥儿年纪还小,可是想着永宁侯府那大公子,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跟着去了河西,在河西帮着爹娘创下偌大的家业了。
许芍还未到永宁侯府所在的胡同,就看到许棣站在路边等着呢,马车走到许棣的身边,许棣躬身行礼,许芍掀开帘子,说:“棣哥儿,这附近你熟悉,你找个酒家,我跟你好好的说说话。”
许棣听了,直接带着去了永宁侯开的那个小酒馆。
许芍第一次来这边,不大的门帘,前面就放着几张陈暗的桌凳,被人带着从柜台旁边的一扇门进去,穿过一条小小的夹道之后,不大的后院布置的甚是雅致。
因为只是作为自家待客的地方,这会这里没有什么人,许棣带着许芍进了其中一个雅间。
周嬷嬷跟许棣带来的一个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