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正堂拜堂,仪式结束之后,新娘子就被送到了新房里面。
新房一时之间挤满了人,新娘子周君红端坐在铺满了桂圆花生栗子大枣的拔步床上,那边赵思言已经带着拿着秤杆的下人过来,让赵思行掀盖头,赵思行跟周君红自然是见过很多次,可今日是两个人的大喜之日,周君红早上天未亮就起床打扮,待到盖头掀起来,周君红下意识的看了赵思行一眼,赵思行直觉得自己的心仿若被一颗熟透的红苹果一下子击中一般,一直时间有些呆愣。
众人自然是先去看新娘子,看了新娘子,都觉得这新娘子虽然出身不是很高,却是个长相大气之人,称赞两句之后,再看红着一张脸愣在一边的新郎官,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赵思行被人笑闹,脸上有些挂不住,想赶紧去外面,又觉得就这么走了不合适,踌躇之间,脸上就带了出来。
宁氏她们跟着一起从前院过来,看赵思行脸上的表情,笑着说:“行哥儿啊,你媳妇都在你们家新房里面了,你就放心的去前面招待宾客,这边大舅母帮着你守着,可好?”
旁边众人哄堂大笑,赵思行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有些腼腆的人,又是担心新媳妇进门之后在这满是陌生人的新房之中心里惶恐,又是害怕自己的祖母婶娘那边的人过来给新妇难看,听了宁氏的话,又是着急,又是羞臊,脸一下子就红了。
赵思言推着自家哥哥往外走,说:“哥哥且去忙就是,这边有妹妹帮着照应的。”
赵思言看到周君红,心里觉得挺踏实,这样大气的人,总不会做出一些小气的事情来吧。
赵思行一步一回头的出了房间,新房里这会都是一些极亲近的亲戚,赵思行交代人给新房里送过来一桌席面,跟周君红说:“嫂子,先吃一些垫一垫吧,待会还得喝合卺酒。”
周君红看了看房间里这么多人,饶是生性洒脱,也是有几分的不好意思。
宁氏笑着说:“外面开席了,大家都去喝喜酒吧。”
女眷在内院开席,许栀跟着陈兆慈她们去了偏厅,那边的酒宴已经摆好了,吃过酒席之后,天色不早,大家各自告辞回家。
许栀没有回郑家,跟着陈兆慈一起回了娘家。
陈兆慈烫过脚,躺在热乎乎的炕上
呻吟两声,说:“上了岁数了,这么忙活一天觉得浑身酸疼。”
许栀散了头发,依旧是拿着那本山川志翻看,不过因为有了许棣给她画的简易的地图,看起来倒也觉得津津有味。
许棣带着一身寒气过来,陈兆慈看了看,这都二更天了,惊讶的问他:“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棣皱了皱眉头,说:“娘,东西抓紧时间收拾,我估计就这两天了。”
陈兆慈听了,愣了一下,说:“怎么这么着急呀?”
许棣叹了口气,说:“方才我收到信,登州那边又有倭寇上岸杀掠,圣上大怒,撸了登州知府的官职,
陈兆慈听了,一脸的怒气,说:“天杀的,那沿岸的百姓损失大不大?”
许棣没有说话,不过脸上带着怒气,陈兆慈跟许栀都是经过战争洗礼的人,看许棣的脸色就知道损失应该是很大,要不然圣上也不会大怒。
许棣想了想,说:“这次圣上要启用新人,四个县令应该都是要从这次的新科进士里面选,只是现在还不知道,登州知府不知道会花落谁家,左右论资排辈还轮不到我就是了。”
陈兆慈听到许棣开玩笑似的话,叹了口气,说:“都说老百姓苦,朝代兴旺的时候老百姓苦,战乱频发的时候,老百姓更苦,可现在,竟然还要受那些倭人的欺辱,想一想我这心就更放到热油里面烹过一般,真恨不能亲手宰杀了那些倭人。”
这个民族,不论什么时候,跟隔海相望的那个岛国,都是天然的敌人,特别是这些家中长辈经历过那八年抗战的人,不仅仅是历史让人们记住,那些禽兽在这一片华夏土地上犯下的滔天罪行,更有那家中的长辈跟自家的孩子亲口叙述的经历,只有铭记那些苦难的历史,才会知晓这个民族一步一步走到繁荣富强是多么的不容易。
许栀不知道陈兆慈为何会这样,但是许棣知道啊,许棣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后面我得学着怎么样跟倭人在海上作战,我还得建立一套完善的预警机制,让那些倭人在海上遇到我的时候,有来无回,想要上岸,上来之后关起门来让他们尝一尝猎枪的滋味。”
陈兆慈想着自己要准备什么东西,想了想,
说:“这次过去,我多带一些药材,既然实要肃清海防,作战少不了受伤,多带一些药材总是没错的,对了,我还得培养一些军医,我前面写过一本关于战场上外伤的处理方法的册子,找出来你找人帮我刊印一下。”
许棣听了,眼睛一亮,说:“这个法子好,要不然您直接开办一所战地医生培训学校得了。”
陈兆慈摆了摆手,说:“我哪里有这样的精力?而且很多军医都是有传承的,我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