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是挺有数的,毕竟,当年许芍出嫁的时候,宁氏也是忙前忙后的忙活,那个时候,永平侯府已经有了颓败之象,靠着许芍带过来的万贯嫁妆,这永平侯府这些年过的其实还是挺滋润的。
后来,江氏的兄长做了江南的盐运使,主管江南的盐铁丝绸,江氏手头的活钱才多了起来,当初,要没有许芍的那些嫁妆托底,江氏估计不会过的这般舒坦。
宁氏不是没有跟江氏打过交道,江氏此人,面善心狠,最是假仁假义,许芍嫁过来,没少受婆婆的气,如果不是许芍嫁过来的隔年就把嫡长子给生下来,还不知道会多受多少气呢。
永宁侯世子赵子琦,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俊秀公子,为人风流倜傥,为很多小姑娘喜爱,许芍此人,是个看脸的,为着赵子琦的一张脸,闹死闹活的嫁了过来,说实话,不论是家世还是人才,许芍嫁给赵子琦都有些屈才了,只可惜谁劝都不行,最后就让许芍嫁过来了。
这一嫁过来,二十多年过去了,很多道理许芍也是看明白了,看到宁氏一众娘家的嫂子弟妹带着家中的孩子过来,许芍早早的就站在江氏的院子门口迎着了。
宁氏是个很会活跃气氛的人,看到许芍,远远的笑着说:“哎呀,大妹妹,你这马上就要做婆婆的人了,可得把婆婆的款拿捏起来才行啊。”
许芍笑着给宁氏跟陈氏两位嫂嫂行了礼,后面几位都得喊许芍做大姐姐,众人见过礼之后,江氏院子里的一个嬷嬷引着一行人往院子里走。
那边宁氏已经交代捧着几个红色漆盒的丫鬟跟着许芍院子里的嬷嬷往赵思行的院子,拉着许芍的手,对许芍说:“这几样东西呀,是咱们祖母还有母亲,婶娘给行哥儿准备的,单独给咱们行哥儿,不用上礼单子。”
许芍答应着,这是家中长辈对赵思行这个外孙子的一点心
意。
走到江氏正房门口,门口的丫鬟挑了门帘子,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笑着说:“咱们夫人还说,今日里可要跟许世子夫人好好的说说话呢,可巧许夫人这就来了。”
宁氏笑着说:“明日可是咱们大外甥的好日子,我们这些做舅母的,按着理就得过来看看还有什么要帮忙的,别的事情能偷懒,这事情可是万万不能偷懒的。”
陈兆慈历来是很喜欢跟着宁氏出门的,但凡是有宁氏在,陈兆慈都不用跟别人多说话。
江氏靠坐在罗汉榻上,头上带着一条秋香色的抹额,花白的头发梳得溜光水滑,听到宁氏的话,笑呵呵的说:“还是你们家热闹,孩子多,这一来呀,呼呼隆隆的就是这么一大帮。”
宁氏笑着说:“咱们行哥儿马上就要娶媳妇了不是?待到行哥儿媳妇进了门,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呀,您身边绕着的孩子不就多了吗?”
江氏听到这里,脸上的神色有些淡了,宁氏没有在意,看到许芍的妯娌站在一边,笑着说:“二夫人几日不见起色好了很多呀,听说二夫人正在给你们家老大相看呢,凭着你们家孩子的人才,肯定能找个可心可意的好媳妇儿。”
许芍的妯娌,赵子琦同母弟弟的媳妇儿,还没进门就开始跟许芍斗,自认为许芍这个二傻子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她就头疼许芍的这个娘家大嫂,但凡是遇上她,这二夫人就没有赢的时候,总是被宁氏拿话挤兑。
那二人夫人脸色淡淡的说:“那就借了许夫人的吉言了。”
江氏方才不知道被宁氏的那句话戳了肺管子,这会实在是不愿意再跟宁氏她们待在一个屋里,就让许芍带着去自己的院子里。
许芍巴不得赶紧走,她现在看见这拿张作势的婆婆就烦闷,婆婆一声令下,带着人就往自己的院子走。
去许芍的院子,要经过后花园,已经是初冬时节了,花园里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夏日里盛开的花早就只剩下干枯的枝桠,冬日里盛开的梅花这会还在酝酿风霜雪剑之下的傲然风采,就连那小小的荷塘里面,也只剩下几根干枯的荷茎,偶尔的还能看见几张已经是土黄色的荷叶,飘在有些浑浊的水面之上。
宁氏跟许芍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小声的说:“母亲让
我过来问问你,可是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好的地方,明日的婚礼,总归是行哥儿一辈子的大事,一定要往好了办才是。”
许芍眼圈子一下子红了,拉着宁氏的手,说:“大嫂,该是我这个做母亲做婆婆做的,我都尽心了,至于别的,行哥儿可是她们府上的长子嫡孙,哪里办的不好,人家笑话的是侯府,又不能笑话到我这里。”
宁氏一听,就知道这是哪里没有做到位了,说:“可是出了什么为难之事吗?”
许芍拉着宁氏的手,小声的说:“行哥儿成亲,厨房采买的事情交给了我那妯娌,原定的是三十两银子一桌的,昨日里我去厨房看过,采买的那些东西,材质不好,价格还虚高,这是拿着合府的脸面给自己挣银子呢。”
宁氏听了,皱了皱眉说:“你那婆婆就没说什么吗?别说她不清楚啊,她这会可还掌家呢。”
许芍冷笑两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