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看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坐在许棣的对面,问他:“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兴致不高啊。”
许棣倒也没有瞒着,就把回家之后跟侯爷的争执跟陈兆慈说了。
陈兆慈听了,嗨了一声,说:“不就是这点事情吗,值当你丧眉搭眼的,你祖父跟你的思想境界不在一个频道上,你还能指望他同意你做的任何事情吗?”
许棣不服气的说:“可是老祖母那边就不这样啊,老祖母跟我说,我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咱们家就是我的依仗。”
陈兆慈笑着说:“你老祖母跟你祖父处的位置不一样,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自然是就不一样啊,你看,你祖父现在,可以说是咱们整个家族的掌舵人,他不仅仅是要为你们兄妹两个打算,他还得为别人打算,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是你祖父需要考虑的,你得体谅他。”
许棣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娘,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对我祖父有些意见吗?就那次,我想要从我这边调几个侍卫去小九那边,祖父不愿意,我就去找的圣上,那个时候,我才有所警醒,我的祖父,有些时候,看问题的角度跟我不一样,我要守护的东西,说不定就是他要放弃的,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对我的祖父有所隐瞒了。”
陈兆慈很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个头脑精明的人,但凡是他想要做的事情,一般是没有人能够拦得住的。
陈兆慈说:“意见相左,可以慢慢的交流解释,你就这么生硬的撇开你的祖父,你让你的祖父如何去想?咱们是一家人,不论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在很多人看来,你做的事情,就是你祖父的意思,他们不会想到,其实你祖父是反对的。”
陈兆慈看许棣听的认真,柔声说道:“许棣,你这样做,伤了你祖父的心,也会让有心人拿着这些事情做文章,甚至故意给你们制造误会,很多时候,堡垒不
是从外部攻破,而是从里面被攻破的,这个道理你应该很明白才是。”
许棣低头不语,陈兆慈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许棣这样说话了,许棣这个人,打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不管是学习还是别的方面,陈兆慈就没有操过一点心,甚至许棣还会在平时的生活中照顾一下陈兆慈这个对生活有些迷糊的人,时间长了,陈兆慈对于许棣的照顾,有些理所应该。
其实仔细的想一想,许棣再怎么样,也是人,不是神,既然是人,那就有缺点,陈兆慈作为许棣的母亲,有责任在许棣做的不够好的时候给出他一些比较客观的意见何建议。
陈兆慈拉着许棣的手,说:“许棣,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要相信你身边的人,我知道,你其实是害怕你离开京城之后,小九会被人欺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些经历,会让小九更快的成长起来?”
许棣听到这里,一下子抬起头来,很认真的看着陈兆慈。
陈兆慈笑了笑,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从那么一点大就带着小九,我知道小九其实是个很要强的人,人的成长不是一蹴而就,更不是全靠别人的帮助,有些时候,必须要亲自去经历一些事情,把那些吃过的亏,受过的委屈,一点一点的凝练成经验,有了这些经验,人的成长过程才能够丰满起来,要不然,你就是拔苗助长,一点都不利于小九的成长。”
许棣听到这里,脸色有些凝重,陈兆慈叹了口气,说:“这些道理呀,还是得你自己慢慢的体会才是,我说的再多,你脑筋转不过那个弯,不都是白搭吗?”
许棣从陈兆慈的院子出来,沿着小径慢慢往回走,走到花园附近,看到自己的小院子在月光下影影绰绰的,心里的烦躁消散了很多,索性就踏上去花园的小径,去花园里面散散心。
初冬时节,万物凋敝,就是那傲霜的菊花,也已经凋零,温度有些低,倒是让人能够头脑清醒。
许棣一边走,一边琢磨方才娘亲讲的那些话,许棣觉得非常有道理。
不能不说,许棣是个非常有才华而且很有头脑之人,如果让一般人在许棣的这个位置上,不会做的比许棣更好,但是,许棣的年龄摆在这里,他当初身处的环境,其实有些单纯。
不管是在军营,还是在学校,就算是研
究生的时候会在假期去一些公司见习,始终不是真正地踏入社会,而陈兆慈呢?她毕业之后参加工作几十年,如果没有很高的情商,光靠她精湛的医术,她不会那么快的成长为国内顶尖医院的主治大夫。
陈兆慈跟许荛,都是经过工作生活多年洗礼的人,他们很多的生活工作经验,是许棣不曾接触过的,也是因为这样,许棣有些时候,做事情其实不是那么圆滑,就像这次跟永宁侯爷,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许棣却孤身一人去找陈五福,而且还找了两次,永宁侯爷对许棣能没有意见吗?
许棣是永宁侯爷最看重的长孙,府中这么多的孙辈,有能力右手腕有才学的,就是许棣,另外几个孙子,在永宁侯爷看来,资质有些平庸,放在别家大概会觉得挺欣慰,可着永宁侯府,前面有个许棣珠玉在前,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