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马车,许栀问她怎么样,石榴没好气的说:“九姑娘,甲三大人瞪了我一眼。”
许栀奇怪的说:“不就是瞪了你一眼吗,你又缺不了什么,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来振作起来,待会到了我舅爷的庄子上,我让舅爷厨房里的人给你做好吃的,我舅爷这个人呀,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喜欢吃,走到哪里都要带着自己的大厨,他那大厨,做出来的饭特别好吃。”
听到有好吃的,石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很多。
吴慕岳的庄子,在山脚下,有几十亩的肥沃地,庄子靠着山脚建的,从山上顺下来的一股清泉流经庄子,吴慕岳特意在庄子里用着一股清泉做了一个小池塘,还种了一些荷花。
庄子是个三进的宅子,远远的望过去,就看到三进宅子依次从低往高处排列,后面山上那一大片山林也是吴慕岳的地,种了很多的果树。
许栀的到来,让吴慕岳很高兴,拉着许栀前院后院的逛了一遍,最后去了在后院的那个暖棚。
整个三间的房子,都改成了暖棚,砌了火墙,好些屋顶甚至还镶了几块大玻璃,着实是大手笔,而且那玻璃外面还做了木板的挡板,白天掀了木板让房间里有充足的太阳,晚上则是在玻璃上盖上一块棉被,然后再把木板挡上。
许栀看到这些玻璃,再听到吴慕岳开心的讲解,心里却在想,也幸亏就业身边跟着几个好手,就着每日里爬上爬下的,没有一身的好功夫,哪里能够做得到?一般人要踩着梯子也能上去,可这房顶的瓦片它也经不起这人成日里踩踏呀,有轻功呢,踩着
瓦片上去,该做的做好了,那瓦片还不会承受什么格外的负担。
许栀特意去参观了那个小池塘,池塘里面的荷花荷叶早就不见踪影,只剩下一些干枯的荷茎,那池塘里面的莲藕还没有全启出来呢,舅爷说待到腊月底下,把这莲藕给启出来,或者是送人,或者是自己做了吃,都是极美的一件事情。
池塘里面的水是山上的一个泉眼淌下来的,水流不大,吴慕岳当初盖院子的时候就是看中了这个小小的溪流,在院子里挖了池塘,然后又给修了一道水渠,让那水又从池塘里面顺着山坡流到山下去,泉眼虽小,溪流很缓,却是山脚下几个小小的村庄种庄稼的水源。
厨房过来说,给做了一些南方小点心,吴慕岳听了,赶紧带着许栀往前院走,一边走,一边说:“小九,既然来了,那就在这里多住几天,我这里呀,好吃的好玩的多的是。”
许栀就是打算要在这边住下来的,自己不住下来,怎么能够给姓储的创造机会呢?
许栀现在不想打草惊蛇,不管这姓储的是谁的人,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但是要牵扯到自己身边的人,特别是沈明婉,那是坚决不行的。
沈明婉原本就已经很悲惨了,也算是夺嫡的牺牲品,原本已经从那个泥潭里面跳出来,没得为了自己,为了过来帮着自己一起做事情,被人盯上了,再次成为牺牲品,许栀甚至想到许棣曾经跟自己说过的一个笑话,觉得他们这些人也是有意思,带着一只羊使劲的薅羊毛,也不管这羊愿不愿意。
吴慕岳带着陈玉园在这边,为的是让陈玉园能够体会一下稼穑之艰难,从开春到现在,播种,养护,收获,一直到现在,大冬天的,附近村子里的人这会都在家里猫冬呢,吴慕岳又带着陈玉园建了暖棚,白天陈玉园除了读书习武,其余的时间就在暖棚里面,跟着照顾暖棚里面那些蔬菜的农人,一起看着从一粒种子一直到长成各种各样的蔬菜。
陈玉园这一年的时间,成长了很多,他见证了农人是怎么样种植庄稼,更是见证了粮食是怎么样从播种到收获。
吃饭的时候,许栀跟吴慕岳还有陈玉园坐在一桌吃的,吴慕岳笑呵呵的对许栀说:“咱们又不是
在京城,在这小小的庄子上,就你们两个孩子陪着我,那些虚头八脑的规距咱们就不讲了,边吃边聊,不好吗?”
许栀自然是没得说,陈玉园就更不用说了。
陈玉园小小年纪就被送到了河西,一开始,照顾他最多的就是许栀了,许栀这个姐姐,在陈玉园心中的分量很重,平时陈玉园去陈兆慈那边,吃饭的时候都是家里几个孩子陪着陈兆慈坐在一起吃饭,只要不是什么场合,陈兆慈也不是那么墨守成规之人,带着孩子们吃好喝好玩好最重要。
因为身边有梁承帝的内卫,有些话许栀也不好跟吴慕岳直接说,三个人坐下来,就是简单的聊一些家常,吃过饭之后,吴慕岳把许栀安排在后院的房子里,他跟陈玉园过来之后,就一直住在前院的,后面那个院子一直空着,许栀来了吴慕岳就安排人去打扫出来,那炕洞也给烧起来了,许栀吃过饭去睡午觉的时候,直觉得炕烧得很热乎,竟然一觉睡到了半下晌。
许栀起来就埋怨白英不早些把自己喊起来,白英笑着伺候她穿上外套,说:“姑娘,是舅爷不让的,舅爷说了,咱们姑娘平时要忙活那么多事情,难得闲下来,那不得好好的歇着吗?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想什么时候吃饭,就让厨房给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