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紧张之后,一下子放松下来,直觉得浑身难受,好在外面又寒暄了几句,丫鬟就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开动,许杳索性靠着车厢车壁,闭上眼睛。
从皮货店到永宁侯府,往日里有半个多时辰的路程,现在京城里因为有很多外地赶考的,街上人多了起来,马车走的就慢了些,待到回到侯府,已经是傍晚时分。
许杳下了马车,从夹壁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打了热水洗漱了之后,又给手上撒上刀创药,用纱布包了,厨房正好给送了饭过来。
平日里宁氏要忙自己的事情,许杳初一十五的去给老夫人请安,一日三餐有时候来了兴致就去宁氏房里陪着宁氏用,一般都是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也是因为这样,才让许杳心里踏实了些,许杳很清楚,如果让母亲知道自己受了伤,一定会挨骂的。
许杳躺在烧的热乎乎的炕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下
午出现的那个身影,丫鬟路上跟许杳说过,从皮货店出来拦住马车自称高青县林致宁的就是拦马车的那个年轻人。
许杳早就已经及笄,对于自己的亲事,许杳其实不是很在意,她少年之时,因为错付,差点被奸人所害,这么多年过去,许杳觉得自己对于感情,已经看透了,父母给自己找一户什么样的人家,自己就嫁过去,然后跟人家好好的过日子就是了。
下午见到林致宁,许杳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是一下子就活了过来,二十来岁的少年郎,长得好看,又那么勇敢,应该是很得女孩子的喜欢吧。
许杳感到难为情,把被子一下子扯到脸上,有觉得捂着脸有些热,又把被子从脸上拿下来,许杳觉得有些羞耻,已经好几年心如死水了,谁知道竟然还会有春心浮动的时刻,翻来覆去的,一晚上没有睡好。
许杳第二天醒来,就从那些幻想中走出来了。
许杳洗漱了之后,看着外面看起来明亮其实还带着几分寒气的阳光,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年少慕艾是人家没及笄的小姑娘的事情,自己这个已经及笄一年的女子,是没有思慕的权力了吧。
许杳的手受了伤,就一直躲着宁氏,好在宁氏这几天实在是忙,许杳让人过去跟宁氏说她在忙着给许棣做护膝,宁氏也就没有让她过去请安。
许杳那伤口,两三天才结了痂,实在是等不及了,裁剪了那两块狼皮之后,一针一线的缝了起来。
许杳的护膝还没有做完,陈兆慈带着一帮孩子回来了。
陈兆慈这一行人,队伍还是挺庞大的,不仅仅是家中的几个孩子,还有许栀培养的孩子,光是载人的马车就有十几辆,因为不是老人就是妇孺半大的孩子,许荛怎么都不放心,请了辽东那边的一个镖局护送到京城。
许棣早早的就去城外的驿站等着了,接到人之后,陈兆慈嗔怪的说:“你在家里等着就是,过来做什么。”
许棣看到亲人,开心的脸上的笑容就没
有消失过,轻轻的拍了拍许柏的肩膀,说:“我心里高兴,坐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下去,还不如到这边等着你们呢,这样等着你们回来,我心里踏实。”
许柏站在许棣身边,跟他比了比身高,说:“大哥,你看我长高了多少?”
许棣难得的没有嘲讽自己的弟弟,很认真的跟他比了比,说:“你这一年多长得还真不少呢,看来勤加锻炼还是有好处的,你可要坚持下去啊。”
许柏笑着应下来,许棣给吴慕岳行了礼之后,说:“舅爷,祖父在前面十里亭等着您老人家。”
吴慕岳是永宁侯也的舅舅,吴慕岳回来,永宁侯也自然是要过来迎接的,不过城中之人一般就在城外十里处一个叫做十里亭的地方等着,那里原本只是一个送别的亭子,因为人来人往的多了,后来加了很多的茶馆酒馆客栈,送别之人在此处话别,有时候还能够吃顿饭,喝顿酒,有那洒脱不羁的,喝多了索性就去旁边的客栈睡一晚,改日再走。
许棣不耐烦在那边等着,带着两个人骑马来了距离十里亭有二十多里路远的驿站。
许棣陪着,一路往京城而去,在十里亭见到侯爷,自然又是一番契阔,之后大家赶紧行路,往京城家中而来。
进了城之后,许栀就安排自己的管事把那些孩子送到东城自己陪嫁的宅子里面,自己则是跟着陈兆慈回了永宁侯府。
侯府众人已经早早的就在家中等着了。
老夫人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指挥着房里的几个丫鬟,一会换这件衣裳,一会试着戴另外一件首饰,总觉得不论是穿戴什么,都好像是少了一些什么,最后还是沈嬷嬷帮着给定下来的衣裳跟首饰,老夫人年纪大了,精力难免不济,这会太兴奋,劳累了,待到家中孩子们回来了,说不了几句话就疲惫。
沈嬷嬷安抚着老夫人,吃了早饭之后好好的歇着睡了一小觉,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就把老夫人喊起来,穿戴好了端坐在临窗的炕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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