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两个人留下来还是跟着一起走,许杲跟程铠也没有说,程铠看李嬷嬷已经表态了,对许杲说:“既然李嬷嬷已经定下来启程的时间,还得麻烦娘子给家中诸人准备一些礼物才是,还有阿柏跟阿园第一次来咱们家,总得做一桌好席面招待才是。”
许杲赶紧应下来,转身就去忙着准备礼物,安排做午饭。
许柏拉着团哥儿的手,一边往许杲的院子走,一边说:“团哥儿呀,你要记住七舅舅的话,这个世上,有些时候呢,脸面是最值钱的东西,有些时候呢,脸面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团哥儿脆生生的应了一句:“七舅舅,你好厉害,你的话团哥儿记下来了。”
程铠听到团哥儿的话,脚下微微的一顿。
程铠是很喜欢许柏的,打许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他,喜欢的缘由是因为许柏身上有很多程铠身上没有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程铠一直向往的但是现在,许柏就这样教导自己的孩子,是好还是不好呢?
程铠可是直到,许柏表面上看着白白嫩嫩的,心里却是一包心眼,眼珠子一转就能够想出一个主意,这就是一个皮薄馅大的汤圆子。
程铠下来就被老清平伯抱到自己的院子里亲自教导,老清平伯看得很清楚,程铠的爹不堪大用,程铠的娘目光短浅,程铠作为家中的长子长孙,如果落到这两个人的手中,一定不会成器,为了清平伯的将来,只能是把程铠抱过去亲自教导。
程铠很小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祖父教导着,心中除了责任就
是担当,日常不是读书就是习武,别的孩子能够在父母身边撒娇,他则是要蹲在演武场蹲马步,练功夫,时间长了,程铠那点孩童的天性一点一点的被磨灭了。
程铠见到许柏之后,就觉得许柏跟一个小太阳一般,浑身发着亮,而且许柏非常的善解人意,帮着自己小两口从那个泥潭里面出来,程铠后来才明白,原来在开明的,慈爱的父母身边长大,被父母疼爱的孩子是许柏那样的。
程铠那个时候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却暗下决心,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要像许柏的父母一般,把孩子养的像许柏这样耀眼才是。
许柏看团哥儿走路有些摇摆,对团哥儿说:“团哥儿呀,你看你,下盘不稳,等明年你三岁了,就好好的练功夫,特别是基本功,一定要扎实才行。”
团哥儿点点头,说:“七舅舅,我知道了,我都听你的,你说要怎样我就怎么样好不好?”
许柏点点头,说:“这样就对了,我也是从你这么大过来的,自然是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练功夫很苦,还很枯燥,你想一想啊,夏天那么热,别人在房中有冰块,有酸梅汤喝着,多凉快啊,咱们呢,蹲马步蹲的身边的地都被汗水浸透了,还得咬着牙坚持,冬天也是,那么冷,刮风下雪的该怎么练就得怎么练。”
团哥儿听的小脸有些发白,许柏赶紧说:“可是你不要怕啊,只有这样才能把功夫练好了不是?真金不破火炼,咱们的功夫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的练出来的只有这样练出来的功夫才是最厉害的,团哥儿,七舅舅相信,你日后一定能够成为一名比七舅舅还要厉害的人的。”
团哥儿圆圆的大眼睛明亮的盯着许柏,使劲的点了点头,谁都没有想到,许柏今天的这些话,会在团哥儿小小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二十多年的时间,这颗种子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那个时候,团哥儿已经成为驻守辽东的一名将军,声名煊赫,是辽东防线的定海神针。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现在还是糯米团子一个的团哥儿,拉着许柏的手,一脸崇敬的看着许柏,软糯的说:“七舅舅,你真厉害,你是最厉害的人。”
程铠听到自己的儿子夸奖别
的人是最厉害的人,不知为何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团哥儿出生之后,程铠一直忙于军务,没有什么时间跟团哥儿相处,他原想着,趁着团哥儿还小,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娘亲身边享受几年送快的日子,他打小没有被自己的亲娘照顾过,心里总是觉得是一种缺憾,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再留下来这样的遗憾,谁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团哥儿已经有了自己的喜好。
程铠有一种紧迫感,他觉得如果自己再像原来那样,会错过很多的事情,但是要怎么样做,程铠却又觉得有些迷茫。
待到到了许杲的院子里,许杲已经安排人去外面采买礼物,也安排了家中厨房整治午饭。
团哥儿看到自己的娘亲坐在桌前,几步跑过去,搂着许杲的腰,说:“娘亲娘亲,七舅舅说让我明年过了三岁就开始练功夫,娘亲,你去跟爹爹说,请爹爹给我请一位厉害的师傅好不好?”
许杲原本想着一口应下来的,但是抬头看到自己夫君有些黑的脸,心里却又打了一个突。
许杲跟程铠成亲这些年了,对程铠这个话不多的人还是挺了解的,他所表现出来的都是一副他不高兴的样子,许杲有些想不明白,所以,对于团哥儿的要求,就没有接着就应下来,而是问道:“团哥儿啊,你这才两岁呢,怎么就想着要练功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