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溪端着碗,对许棣说:“姑姑跟我说,让我把咱们的行礼规整一下,中秋节之前她会跟咱们一起回京城去。”
许棣跟李悦溪要提前回京城,岳青川跟许棣很明确的说过,他现在的水平,想要通过会试没什么问题,关键就是要看殿试的成绩,殿试成绩好了,进了一甲,那是最好的,不过许棣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所写的文章带着年轻人的锐意,跟那些已经浸淫几十年的人没法比,能不能进一甲,就得看皇上的意思了。
岳青川觉得京城能够提前获得各种消息,建议许棣回京城待考,正好许茹准备带着家中的孩子们在中秋节的时候回娘家,正好跟许棣一路同行。
许棣说:“你看着整理就是,对了,有没有安排人给辽东那边送东西?”
李悦溪说:“我算着日子,中秋节里现在送过去,有些早了,天气还是有些热,我只是写了一封信给公公婆婆送过去了,再稍微等几天,天气稍微的凉一些再派人送东西。”
许棣点了点头,说:“还有岳父那边,也不要忘了,你手里钱还够不够?不够再来找我拿就是。”
李悦溪笑着说:“够,够了的,你的钱不都在我这里吗?我就是不够了再来找你要,你去哪里找?”
许棣听了,笑着说:“我是个当家主事的男人,手里没有一两样来钱的道怎么能行呢?你放心就是。”
李悦溪跟许棣成亲之初就商量好了的,两个人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许棣负责挣钱养家,李悦溪就安心的在家里相夫教子。
不是许棣不支持李悦溪从内宅走出去,李悦溪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不仅仅是打小就接受这方便的教育,最关键的是,她从小看到的就是这样子的,不仅仅是她的父母,还有身边的一些人,就连许荛跟陈兆慈,也是许荛在外面忙事业,陈兆慈在家中,不过陈兆慈因为医术精通,经常出去看诊,但是陈兆慈真的是没有用自己的医术来挣钱。
李悦溪脸上有几分的羞赧,端
起碗把姜汤喝了,许棣赶紧把一碗水推到她跟前,她端起来三两口的喝完了,这才擦了擦嘴。
许棣说:“你找李叔打听一下,找一块好些的泰山石,咱们带着回家送给祖母。”
李悦溪答应下来,想了想,说:“我上次去街上,看到有很多小巧的石头,花色都不错,我想着倒不如多买一些,回去见亲戚的时候带着,也算是个随手礼,相公你看怎么样?”
许棣笑着回道:“这些事情还得多赖娘子操心才是。”
李悦溪把用过的碗收好了放到厨房,想起自己给公婆做的鞋子还没有做好,端着针线筐就去了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树荫下放着一个小桌子,还有两个小凳子,李悦溪嫌坐在凳子上硌得慌,做了两个垫子放到上面。
李悦溪坐下之后就赶紧穿针引线,许棣从开着的窗户看到院子里树荫下低着头做针线的小妻子,不由得抿嘴一笑,拿起桌上的书本,继续读了起来。
华灯初上,皇宫里面角角落落的灯笼都点了起来。
梁承帝从御书房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远远近近的灯光,对随侍在侧的陈五福说道:“去皇后宫里。”
陈五福答应一声,对着身后一个小太监招了招手,小太监赶紧去皇后宫里报信,梁承帝带着陈五福,沿着宫道往皇后的寝宫走。
走到半路,梁承帝站下来,陈五福赶紧停下脚步,梁承帝不知道盯着什么看了半晌,这才微微的叹了口气,小声的问陈五福:“五福,垣儿有没有消息传回来?”
陈五福低着头回禀:“皇上,他们已经到了辽东了。”
皇上点了点头,背着手继续往前走。
皇后的寝宫已经开了大门,院子里服侍的跪在院子里迎接。
梁承帝看到站在门口的皇后,携了皇后的手,进了房间里,看到已经摆好的饭菜,笑着说:“阿莲,你这是做了我爱吃的菜啊。”
皇后顾莲心笑着说:“皇上,这都是御膳房做的,臣妾可不敢居功。”
两个人坐下来,
皇上摆手让伺候的人出去,皇后就知道皇上是有话要讲的。
皇上说:“垣儿已经跟着吴慕岳去了辽东。”
皇后听了,眼睛里氤氲了一层水汽,皇上那帕子要给皇后擦眼泪,皇后赶紧接过皇上手里的帕子,说:“臣妾失礼了。”
皇上叹了口气,说:“不怨皇后,是朕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孩子啊。”
听到皇上的话,皇后惊得站起来,皇上摆了摆手,说:“阿莲,你且坐下来,听朕给你慢慢讲。”
皇后是二皇子的生母,原来她还想着,自己的孩子是正宫嫡出,接皇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是,随着孩子一天一天长大,有了自己的心思,有了自己的想法,皇后才发现,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自己的孩子变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孩子好几个,皇位只有一个,已经入了局中,就算是不去争,也不会落得一个好下场,二皇子这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