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兆慈脸色很难看,说:“舅舅,阿柏说山上的老鼠成群的往下跑。”
吴慕岳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见识不凡,听了陈兆慈的话,二话不说就往外走,来到客栈门口,站在客栈门口,看着西边的晚霞,一脸的严肃,说:“兆慈,我怕真的是要出事情了。”
饶是六月天,陈兆慈觉得浑身彷佛浸泡在冰水里面一般,手心里面冒着湿冷的汗。
吴慕岳对跟在自己身后的阿银说:“吩咐下去,寻找开阔的高地,扎帐篷,然后去找里正,动员大家先从家中搬出来,还有尽量的派人去各个村子里,就说要地动了,让大家赶紧先找地方避一下。”
陈兆慈没想到吴慕岳能够这样干错利落的开始安排事情。
吴慕岳转身对陈兆慈说:“这样的大灾之后天气必定会有异象,我估计还会有大雨,我看镇子南边有一块空地,赶紧安排人去那边扎帐篷,你那边的药材再清点一下,还有水,一定要储备足量的清水,真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是河里还是井里的水都不能再用的。”
陈兆慈点了点头,说:“舅舅,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
吴慕岳转身去了客栈后院,掌柜的没在前堂,那就是在后院,后院还有一些受伤的人,掌柜的一直在帮着照顾伤员。
至于要怎么把掌柜的说服,吴慕岳心里已经想好了,掌柜的见识的人多,知道的事情多,听了吴慕岳的话之后,仔细一琢磨,自然是吴慕岳怎么安排他怎么做。
里正那边听到消息之后,直接就来到客栈,正好吴慕岳跟刻张掌柜的在分派事情做,里正待到吴慕岳跟客栈掌柜的告一段落之后,这才问具体的情况。
吴慕岳说:“天有异象,就怕会有大的灾难,咱们能做的就是好好的预防。”
里正有些为难的说:“可是整个镇子那么多户人家,总有不相信的。”
吴慕岳说:“到了这样的事情面前,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信与不信,全在个人。”
里正听了吴慕岳的话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告罪一声就去安排。
陈兆
慈让管家把带着的几顶帐篷拿出来,去镇子南边找了合适的地方扎好了,这些帐篷都是许棣帮着设计的,用的是牛皮羊皮,做了防水处理,帐篷支起来之后,就算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也不会淋湿了。
除了帐篷,客栈里面的几口大水缸也都放满了水,就放在院子正中间的位置。
天色越来越暗了,镇上空旷地带满是带着各种家什的人,有些还做了简易的棚子,把家中的床抬出来之后,安顿家中的老小,有些则是席地而卧,吵吵嚷嚷的竟然还有几分的热闹。
许柏靠着陈兆慈坐着,看着远处的景象,有些惊讶的说:“没想到一说他们就相信了。”
陈兆慈说:“那也是因为山体滑坡的缘故啊,要不然人家怎么会相信你说的话呢?”
许柏回头看了看帐篷里面躺着的青青,幽幽的叹了口气,说:“真没想到咱们竟然跟青青还有这样的渊源。”
许柏跟陈玉园已经知道自己的先生要收养青青的事情了。
陈兆慈说:“这个小姑娘自小经历坎坷,父母早逝,唯一依靠的祖母为了救她没了,但愿以后她能够遇难呈祥,过的幸福。”
许柏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样希望的。”
青青跟陈兆慈说过,因为白微给送了一两银子的定金,还说第二天一早就要走,青青的祖母就想着连夜把点心做好,青青就陪着祖母一起做,后半夜青青有些熬不住了,靠着厨房的门睡着了,再次惊醒就是被自己的祖母从厨房里面使劲的推了出来。
看时候不早了,陈兆慈说:“你赶紧去休息吧,也忙了一天了。”
许柏使劲伸了个懒腰,说:“我还真是累了呢,娘,你也早些歇着吧,明天还不知道要忙些什么呢。”
结果都还没有睡着呢,一阵仿若野兽嘶吼的声音从地底下传上来,陈兆慈吓的一下子就坐起来,紧接着,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坐在一艘漂浮在狂风巨浪中的小舟一般,上下左右一阵晃动,晃的自己一阵一阵的恶心。
陈兆慈知道这是真的地震了,目之所及,所有的东
西都在晃,躺在不远处的青青蜷着身子躺着,闭着眼睛一个劲的尖叫。
帐篷里面站着的都已经摔倒在地上了,这会自顾不暇,陈兆慈忍着恶心爬到青青的身边,把青青搂到怀里,一个劲的安抚她。
过了好久,一切都平静下来,紧跟着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一阵的惊慌的哭喊声。
饶是知道在这边很安全,陈兆慈待到地震过去,青青情绪稳定下来,还是赶紧去隔壁帐篷看一下,那边住着吴慕岳跟许柏陈玉园。
还没出帐篷呢,许柏掀帘子就进来了,一脸余悸的问陈兆慈:“娘亲,你没事吧?”
帐篷正中间挂着一盏琉璃制作的羊角宫灯,这会还在摇晃呢,陈兆慈使劲的顺了顺胸口,说:“我这里没事,你那边没事吧?”
许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