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源说:“听说甘总兵曾经去海边祭奠过的,阿栀,那些人命已经是被填进去了,而那些逃出去的对于越州的水师,那是恨之入骨,那些倭寇,因为这个缘故,很是拉拢了一些渔民,倭寇最近几次上岸,都是那些渔民带路的,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这越州城,危矣。”
许栀点了点头,说:“相公,你是如何打算的呢?”
郑伯源说:“我回来之后就把这个事情跟甘总兵说了,甘总兵也是忧心此事,只是现在没有什么合适的解决的法子,那些渔民,如果继续这样跟倭寇混在一起,万一带着倭寇上了岸,摸到越州城来,会酿成大祸的。”
许栀说:“既如此,为何不将那些渔民招回来呢?”
郑伯源苦笑一声,说:“如何招回来?毕竟当初是越州的水师动手,将人家的村子屠了,村中老幼,死状极惨。”
许栀说:“这几个村子,总不能真的一个人都没有留下吧?相公,还是要跟村中幸存的人好好的讲道理,让这些人把那些渔民劝回来才是啊。”
郑伯源说
:“谈何容易?甘总兵的幕僚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法子,可是去了人家村子里,人家一听我们是越州水师的,连门都不让我们进,还怎么继续谈下去?”
许栀听了,沉吟良久,说:“相公,老百姓过日子,无非就是图个温饱而已,这越州治下百姓,都是要归越州府衙所管辖,为今之计,还是让甘总兵去找越州知府,请越州的知府出面,好好的安抚那几个村子幸存下来的渔民,这样不好吗?”
郑伯源说:“这越州知府秦南圻,是三皇子门下,很是无用,不论是政令还是平日里的公事,都不怎么管的,甘总兵不是没有找过,没用的。”
许栀说:“上午我跟源源去沈家,给沈家老夫人祝寿,认识了甘州同知奚初宁的夫人,奚夫人为人大气,我又听人说越州的奚同知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相公为何不去找奚大人呢?”
郑伯源说:“这奚大人虽然勤政爱民,但是一直跟我们水师不来往的,甘总兵不是没有去拜访过,总是让人家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打发了,现在甘总兵也是对这越州府衙的几位大人没有办法。”
郑伯源叹了口气,说:“越州府丞孙茂良都是个爱说话的,只可惜他是个爱钻营的,就算是他答应下来,也没有能力去做。”
许栀说:“这事情呀,还是要着落在奚大人身上才是。”
郑伯源惊疑的问道:“你为何这样说?”
许栀说:“上午在沈家,我除了见过奚大人的夫人,我还见了秦大人的如夫人,我听人讲,秦大人府上后宅之事,都是这位如夫人在打理,就连去沈家给沈家老夫人祝寿,都是这位如夫人出面,相公,你有没有深思过这里面的事情?”
郑伯源说:“我是听人讲过,说秦夫人出身乡野,不识字,为人粗鄙,早些年因为操持家事,伤了身子,一直在府中修养。”
许栀说:“我琢磨着,这秦南圻是三皇子安排在这越州的耳目,不仅仅是为了从越州捞钱,估计还在越州
有什么事情,就连秦南圻的那位如夫人,也不是一般人,相公,照着这个查下去,说不得还会有别的收获呢?”
郑伯源听了许栀说的这些话,脸色越变越难看,许栀说:“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郑伯源说:“我怕这越州会成为第二个河西。”
许栀叹了口气,说:“说不定是河西是第二个越州呢?”
郑伯源听了许栀的话,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说:“他们不会有这个胆子的吧?”最后一个字,郑伯源说的很是迟疑,随着这个迟疑而来的,却是犹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惊骇。
许栀其实是想到发配路上路过越州的时候,听别人说起的事情。
傅瑜惟是大皇子的人,当初做下这桩事情,是上了三皇子的当,傅家成为大皇子跟三皇子争斗的炮灰,新皇登基之后,这其中的事情才大白于天下。
郑伯源用拳头恨恨的砸了桌子一下,接着就是一声深深的叹息,许栀看着郑伯源的手,那手上已经红了,一看郑伯源就是用了大力气。
许栀说:“相公,这算什么,当初可是河西城中几万的百姓还有雁门关呢。如果没有拼死抵抗,现在这雁门关都不知道是谁的。”
郑伯源气的眼睛都红了,说:“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仅仅是为了一己之私呀。”
许栀冷笑两声,说:“什么一己之私?他们是单独一个人吗?他们身边围着那么多想要那破天富贵之人,就算是他们自己想不出来,总是有能够帮着他们想出来的。”
想到自己曾经听到自己的父母还有兄长关于这些事情的评价,许栀说:“他们仅仅只是想着攘外先安内而已,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安眠,至于是不是引狼入室,他们不在意。”
郑伯源说:“真真是混账之徒。”
许栀叹了口气,说:“相公,日后行事,总是要先仔细想一想才是,皇上虽然春去鼎盛,可是几位成年的皇子羽翼渐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