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在周嬷嬷的陪同下,跟几位夫人见过之后,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穿戴华丽的夫人拉着许栀的手,惊讶的说:“这郑夫人看起来如此的稚幼,今年多大了呀?”
许栀抿嘴笑了笑,说:“夫人,十四岁了。”
那位夫人惊讶的说:“这么小呀。”
许栀微笑不语,周嬷嬷看了看沈老夫人,就看到沈老夫人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笑着说:“奚夫人,听说郑将军跟郑夫人青梅竹马,这是尊了家中长辈的意思才早早的成亲的。”
许栀没想到沈家这会就已经把自己的底细打听的如此清楚了,想想也是,冯婉儿就是从京城过来的,而且认真的说起来,冯婉儿其实都是被同一个人害的,冯婉儿自然是知道许栀跟郑伯源成亲的内幕的。
被周嬷嬷唤作奚夫人的夫人听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郑夫人,莫要怪罪,我就是觉得郑夫人年纪轻轻看起来却如此的沉稳,实在是难得。”
许栀笑着说:“当不得奚夫人如此夸赞的,日后还得仰仗几位夫人多多的帮衬才是。”
奚夫人也是个性格直爽之人,拉着许栀的手,笑着说:“那是自然的
,郑夫人的年纪这么小,就要自己操持家事,再想想我们家那比郑夫人还要大了两岁的姑娘还在家中成日只知玩耍,我这心里呀,就觉得疼的慌,郑夫人,我夫家姓奚,是越州的同知,我们家呀,就住在越州府衙后面的那条巷子里。”
许栀给奚夫人屈膝福了一礼,说:“多谢奚夫人怜惜。”
那边冯婉儿看奚夫人一副要跟许栀详谈的架势,给沈老夫人行礼之后,带着郑源源去外面玩。
奚夫人拉着许栀的手,让许栀坐在自己的身边,很是关切的问道:“郑夫人的闺名不知可否告知?总是这么称呼郑夫人,觉得怪怪的。”
许栀笑着说:“自然是方便的,我闺名唤作许栀,言午许,栀子花的栀,夫人可以还我阿栀。”
奚夫人点了点头,说:“阿栀,我看着你呀,就觉得心里舒服,咱们今日就算是认识了,过两日我给你下帖子,你带着你小姑来我家玩好不好?”
许栀看这奚夫人,是个性情直爽之人,跟自己的娘亲性格差不多,这堂上这么多人,唯有她拉着许栀的手关切的问这个问那个的,倒是让许栀觉得放松了很多,许栀也就起了结交之心。
路嬷嬷暗地里也对着许栀点头,示意这奚夫人是可交之人,许栀挨着奚夫人坐下来,跟奚夫人轻言细语的说话。
许栀来之前,永宁侯就把这越州的知府同知还有那总兵的底细摸的很清楚了。
越州知府秦南圻是三皇子门下的人,秦南圻虽然是进士出身,但是能力有限,就是这越州知府,也是三皇子跟大皇子二皇子利益交换得来的,三皇子把越州这个地方拢在手中,看中的就是越州这边海员发达,大梁立朝之后就开了海禁,靠着海禁,朝廷收入不菲的税金,秦南圻在越州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给三皇子挣钱的。
秦南圻能力不行,越州各项工作就靠着二把手越州同知奚初宁。
奚初宁这个人,出身贫寒,早年读书好,他的岳父是当地的大豪绅,见到奚初宁之后,起了爱才之心,就
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靠着岳家的支援,奚初宁一路考到殿试,是二甲的头名,因为朝中没有人,这些年就一直外放,稳扎稳打,靠着政绩一路从知县做到同知。
奚初宁不像许荛,许荛从河西县令开始,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一些见效快,而且造福于民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当年的河西保卫战,让许荛一战成名,这样的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大部分还是像奚初宁一样,从外放的县令做起来,三年一考绩,做的好的每次都能得个优,按着正常的升迁一步一步往上走。
奚初宁没有投靠哪位皇子,用永宁侯的说法就是,是个值得拉拢值得结交之人,许栀自然是知道因为萧垣的缘故,现在能够把一些朝廷重臣拉到自己的一方来是最好的,毕竟,待到萧垣到了能够一争的时候,这些,就都是自家的底牌。
许栀起了结交之心,奚夫人也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随着自家的相公,自然是见多识广,两个人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很多。
许栀正说着话呢,就看到红莲从外面进来,朝着自己的这边看了看,许栀笑着对奚夫人说:“夫人,我年纪小,很多不懂的地方,还得有像您这样的人在一边指教才是,改日阿栀一定登门拜访。”
奚夫人拉着许栀的手,说:“这个是自然的,你就是不去拜访,我也邀请你来我们家好好的说话的,阿栀呀,真没想到,你小小的年纪,竟然有如此的胸襟。”
许栀笑着又说了几句,告了一声罪,就起身去了一边。
红莲赶紧过来,小声的说:“奶奶,姑娘在外面跟人起了冲突。”
许栀惊讶的说:“源源吗?她怎么会跟人起冲突呢?”
红莲说:“具体还是奶奶出去看看吧。”
许栀听了,赶紧带着路嬷嬷往外走,她心里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