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柏的想法,让吴慕岳这个自幼就接受士大夫教育的人有些接受不了,但是吴慕岳不是一般人,他从许柏的话里听出来很多有用的东西,吴慕岳知道,许柏的想法,其实是对的。
六部之中,掌管各种技艺的是工部,而工部,却是六部里面最不受重视的地方,如果按着许柏说的,这个工部,其实是最应该受到重视的地方,可是,不重视工部不单单本朝,就是前朝,前前朝,甚至很多前的前朝,都是这样子的啊。
一直见到在甘州十里亭等着的许荛,吴慕岳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许荛见过吴慕岳之后,让许柏跟陈玉园骑马,他跟吴慕岳坐在马车上。
吴慕岳就把自己的疑惑跟许荛讲了,许荛听了之后,就知道许柏的中心思想其实是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可是现在,别说这个生产力了,就是科学也是很不容易被人接受。
许荛是研究理论的教授,自然是知道但凡是一次科技的发展,都需要很多的客观因素的积累,许柏如果想着就这么在大梁朝进行什么科学理论的推广,不说困难重重,估计也是寸步难行,可是这是孩子的想法,自己一个做家长的还是得支持才是,不管怎么样,能够从现代来到这里,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只要是能够守住自己的初心,不害人,愿意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
许荛笑着说:“舅爷,柏哥儿年纪小,难免有些奇思妙想,孩子嘛,只要是不违背道德伦理,愿意胡思乱想的就随他去吧。”
吴慕岳叹了口气,说:“荛儿,话不是这么说,养孩子就跟种树一样,那些歪理邪说就是那些冒出来的树杈子,不是地方了就得给他砍了,要不然怎么能够成材呢?”
许荛笑着说:“舅舅,正是因为这样,我这不才请了
您来做柏哥儿的先生吗?您也知道,柏哥儿是我跟他娘亲上了岁数有的,又是在那样的一个情况下生在了战场之上,家中诸人,谁都不愿意苛责这个孩子,养的他有些无法无天,日后,还望舅舅多多的操心才是。”
吴慕岳说:“既入我门下,教导他就是我的责任,这个孩子,性格纯善,为人又仗义,最重要的是不墨守陈规,做事情喜欢动脑筋,天资聪颖,好好培养日后定成大器,只是现在,他有了自己的想法,猛然间让他抛弃他那些想了很久的东西,他也有些接受不来,我想了好几天,觉得对柏哥儿,还是得加以引导才是。”
许荛笑着说:“既如此,那就多多仰仗舅舅了。”
能够回到父母身边,许柏自然是高兴万分,在城外见到许荛,还不怎么样,远远的看到在大门口等着的陈兆慈,许柏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待到下了马,几步跑到陈兆慈的身边,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搂着陈兆慈的腿就哭了起来。
陈兆慈没想到自己的小儿子见到自己竟然这样,赶紧拉起来,说:“你这个孩子,不是刚见了面不久吗,怎么还哭上了呢?”
陈兆慈看许柏眼睛都哭红了,拿帕子给擦了擦,说:“上次你来也没有见你哭过。”
许柏仗着自己年纪小,搂着陈兆慈的腰,说:“上次来有哥哥跟嫂嫂陪着一起啊,这次来就我跟玉园跟着舅爷,娘亲,我真的是向您还有爹爹了嘛,想的不行不行的。”
许荛听了,笑着说:“你都过了七岁了,怎么还能跟个稚童一般见到娘亲就哭鼻子呢,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许柏说:“我才不怕别人笑话呢,我见了我娘亲高兴的哭了不行吗?我想我娘亲不行吗?”
许荛说:“好好好,你说的你都有理了行吧,
赶紧的起来,跟玉园一起进去,先去看看你们的院子合不合适。”
许柏说:“爹,不是说咱们要去辽东的吗?”
许荛说:“去辽东也得等接替我的人来了咱们才能走啊,我总不能把这边事情就这么一扔,带着你们就去辽东啊。”
许柏赶紧凑到许荛的身边,小声的说i:“爹,那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呢?”
许荛说:“听说还得半个多月吧。”
许柏说:“我还说来了之后咱们接着就能走呢,路上为了怕耽搁你们的行程一路往这边赶,早知道我们路上走的慢些,经过的那些名胜都没有来得及去看看,对了,经过济南府的时候我都没有去大明湖看看呢。”
陈兆慈说:“好了好了,日后总有你去的机会,你跟玉园先去看看你们的院子,好好的安置一下,晚上我做你们爱吃的菜给你们吃好不好?”
许柏这才答应下来,带着已经给许荛还有陈兆慈见过礼的陈玉园往大门里面走。
马车驶进侧门之后,停在垂花门前,陈兆慈去那边给吴慕岳行礼,感谢吴慕岳一路上对两个孩子的照顾,吴慕岳点了点头,说:“正好兆慈在,我这几天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请兆慈帮我看看。”
陈兆慈听了,赶紧给吴慕岳诊脉,好一会,才说:“舅舅,您这是些微的染了些风寒,没什么大问题,我给开几副药,发散一下就没事了。”
许荛听了也算是放下心来,安排人伺候吴慕